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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泣,“陸予騫?”她目光狐疑地看著那人,由於被人用力捂著嘴巴,她發聲含糊不清。

他點點頭,“你,別喊,我,鬆手。”

乍然見到與陸予騫有關的人,言語的淚水如前幾日的暴雨一般傾盆而下。

她一面流淚,一面小雞啄米般用力點頭。

“你,殺。”他指指男屍。

“嗯。丞王讓你來找我,有事嗎?”

“護你,大沅。”話畢,他推了一把男屍,讓男屍豎躺於床上。緊接著他居然扯過薄被,自胸部以下給男屍蓋在了身上。

他做事奇怪,說話也很奇怪,他說話看起來有些吃力,幾乎是單字往外擠的狀態,而且特別簡略。

言語不去管他這麼做的用意,開口問:“保護我一路去大沅?”

“嗯”他答。

保護她?那剛剛她遇危險,險些被人輕薄的時候他在做什麼?

眼下人都死了,他才出來,難道是來收屍的?

言語目光怔怔地望著床上的男屍,有氣無力地問:“現在怎麼辦?明天一早肯定能被人發現。”

“走”他說。

“走?現在?”跟他說話有些費勁,尤其是現在言語腦子處在不太靈光的狀態。

他搖搖頭,“明,早。”

不管時間如果沖刷模糊記憶,言語都無法忘記這個夜晚。那個陸予騫派來保護她的人,說完那兩個字後,又像出現時一樣悄無聲息的不見了,留下言語一人戰戰兢兢的守著床上的屍體。

她繞過屍體從床上爬了下去,雙腳一落地,雙腿綿軟無力且不停的抖動,幾乎站不都站不穩。

蹲在床邊穩定了一會兒心神,她蹣跚著步子走到桌子旁,顫顫巍巍的坐到圈椅上。她一個人搬不動屍體,整間空蕩蕩的屋子也沒有一處隱蔽處可藏屍。

她該怎麼辦?

她愕著雙眼,木呆呆的看著窗外月色漸漸失去光輝。看著天色從墨藍變成深藍,又從深藍一點點轉變成湖藍,最後室內開始變亮,窗外呈現出黎明前的勃勃生機。

敲門聲響起前,門外的人先開口說:“我”。

不等言語回應,他已經自己走了進來。進門後,他拿起言語的包袱,說了一個“走”字,然後率先出了門。

言語喊了他一聲,她想說,難道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走,都不用藏一下屍體嗎?可他聾了似得大步流星。她沒有辦法,看了一眼蓋著薄被躺在床上的人,關上了房門。

陸予騫派來護送言語去大沅尋親的少年十五歲的年紀,名叫阿笙,是陸予騫的貼身小護衛。長相眉清目秀,很是清爽精神。他之所以說話費力又單字擠,是因為他有嚴重的口吃。

言語尾隨阿笙從客棧內出來,等他追上阿笙時,他已散盡她全部財產,買了一輛馬車做交通工具。

言語看著空蕩蕩的錢袋子欲哭無淚。沒錢了,居然連一錢都沒給她留,往後她的吃住問題怎麼解決?

由於兇手走時,沒有藏匿起男屍,客棧內的屍體很快被人發現。

言語和阿笙這種不高明,甚至有些招搖的殺人逃逸手段,直接導致了一系列嚴重後果。

客棧老闆記得言語的長相,也知道他要去車行租車,去往大沅。有了知情者提供的全方面訊息,官府很快順著這條線索,趕去捉拿殺人兇手。

從此後,言語去往大沅的道路變得更加困難重重。

所有去往大沅的必經之路上,都貼有一張張通緝殺人兇手的畫像。畫像雖略有偏差,但與言語本人也有六七分的相似度。一夜之間,言語成了“名人”,成了老百姓茶餘飯後的討論物件。

逃命的第三天,嘴皮子不利索,拳腳功夫很厲害的阿笙說,丞王去了東南邊界的戰場。而丞王傷勢未痊癒,他必須要去保護丞王殿下。

阿笙給了言語兩條路選擇。第一條,去往峪京的路上沒有通緝她的官府,阿笙暫且送她回峪京丞王府,戰事結束後再護送她去大沅。到時候這場人命案風頭過去,再上路也順當些。第二條,他們分道揚鑣,各自安好。

客棧老闆記憶力驚人,畫匠畫技也還不錯。相信如果她獨自上路,辦事效率並不高的官府捕快,也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她抓拿歸案。

事到如今,被阿笙揮霍空身家財產,又沒有武功防身的言語,除非活膩歪了,自尋死路,否則她豈敢選擇第二條路。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她認慫,灰溜溜的選擇第一條路,乖乖的跟著阿笙回了峪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