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柄。當時我尚且猶豫,只母后一向果斷,在她和她家族兩邊施壓,要求她隨族人一起離開”
麥羽怔怔望著他神色複雜的眼眸,一時酸楚難當,“那當時她不得不離開,你想必也十分痛苦吧?”
安森稍事回神,輕輕搖頭道:“我也不知要怎麼說,其實那時年少,情愛之事,也並不十分懂得。”他低頭望住麥羽,溫柔一笑,手臂亦收了收,“羽兒,過去的事就是這樣了。我只知如今我對你,是明確無疑的愛。”
麥羽心頭五味陳雜。舊人,舊人,果然是舊人。如今忽然出現,若說他心中一點波瀾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從前喜歡的,現在未必就不喜歡,況且是被迫分離,當年也一定在他心中多少留下遺憾。麥羽感慨著,又澀然道:“若非她祖父出事,想來如今,也沒我什麼事兒了。”
安森搖頭笑道:“羽兒,緣分一事,怎可這般來假設的?百年修得共枕眠,你我的夫妻之緣早就註定,其他的人,都只是過客而已。”
麥羽亦回他一個勉強的笑容,心中越發不平靜。他們擁有最初最完整的彼此,而且是那樣年少、那樣單純青澀的旖旎時光。就如安森在自己心中無可取代一樣,那薛若依在他心中,想必亦有一個她從不曾知道的位置悄然存在著。太后如此用心良苦,意思亦是再明顯不過了,便是想讓這個薛若依來分掉她的寵愛,或者,徹底將她取而代之。
她定一定神,裝作若無其事的抬頭問他:“那你如今打算拿她怎麼辦?要重修舊好麼?”
安森佯瞪她一眼,口中倒也堅定:“以前我不知道,但遇到你之後,再無這樣的可能了。”
麥羽故意問道:“你這話的意思,是要永遠的冷著她麼?”見安森眼神隱有恍惚,她心頭一緊,不由冷哼一聲道:“終究相識一場,你到底不忍心,是不是?”
安森默然片刻,卻將手往她小腹一探,含笑道:“都說孕中多思,從你兩次孕期的狀態看來,果然不假。”
麥羽見他欲轉移話題,心下越發煩悶堵得慌,便也別過頭去沉默不語,不再接應他的話。安森討了個沒趣,只得斂了笑意,認真道:“羽兒,此事太突然,我一時也還沒想好要怎樣。但無論如何,我必不會讓你委屈,亦不會讓這件事影響我們的感情。”
麥羽無力的搖頭,“你的母后,當真是永遠的出其不意方才還派人來說明晚會在她宮中設宴,叫咱們過去一聚。”
安森亦凝眸沉思,片刻道:“罷了,你也不要胡思亂想了,早些休息,明日精神抖擻的過去,免得失了應付。”
麥羽愣了一下,遂將臉埋在他胸前,在他懷裡蜷著身子彆扭道:“可是我不想去”
安森亦低頭吻上她的烏髮,好言好語的哄她:“以後你若不實在願見,不見就是;只是這幾日她初來乍到,只能委屈你,稍微應付一下了。有我陪著,你放心”
親疏
次日黃昏時分安森過來春華宮,攜了麥羽一道去雲開殿赴宴。彼時太后和景妃薛若依早已落座。薛若依見兩人進來,慌忙站起來委身施禮,麥羽這廂受禮,那廂亦立刻朝太后跪禮,一系列繁瑣禮制之後,兩人才得以坐下。
太后含笑道:“如今皇后有孕,宮中又添了新人,都是大好的喜事。”她微微側首,刻意對薛若依溫言道:“今日既坐在一起,便都是自家人,你且隨意些,不必拘禮。”
薛若依微微欠身,“謝太后關懷。”
太后笑得滿目慈愛,“景妃一向乖巧,哀家自然放心。如今皇后膝下已有一子,如今又再次有孕,實是有福氣的。景妃,哀家也等著你的好訊息。”
薛若依面上有嫣紅的嬌羞,只輕輕道:“是。”
安森聞言微微蹙眉,麥羽面色更是蒼白。兩人都未言語,少頃,卻聽見太后又道:“皇后也是,昨日景妃第一天來,你怎就不知勸皇帝去陪陪新入宮的姐妹呢?皇帝倒是顧著你有身孕,你自己卻應該要懂事才是。”
麥羽窘得滿臉通紅,只得附和著道:“母后說得是,兒臣以後會注意的。”
安森見狀辯解道:“母后,羽兒昨日身子不適”
太后輕笑一聲,立刻打斷他:“身子不適可以找太醫,你又不會治病,杵在那裡做什麼?”她又望住薛若依,“皇后有孕不便服侍皇帝,所以,便要勞你要多多上心了。皇后雖有正宮的位分,實則年紀也比你小了許多,有些事情難免會考慮不周,而你一直善解人意,以後便要多擔待些了。”
麥羽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太后雖對著薛若依講話,實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