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人的話來,活活能把人慪死。”
麥羽撲閃著長長的睫毛,忽地扎到他懷裡,嬌軟道:“隔夜的事情了,你還這樣懷恨在心,存心要叫我不安麼?”
安森伸手擁住她,嘆息道:“我不是懷恨在心,我是心有餘悸。你不知昨日被你那樣說,我心裡有多害怕,一時真覺生不如死。”
想到昨日激烈言語,麥羽心下也是愧疚,遂依依道:“昨日的事情對不起,我一時氣急口不擇言,自然不是真心話。我心裡自然是有你的,只是這些日子在宮裡悶得慌了,一直情緒不太好,這才出言無忌了,你別生氣。”
安森垂眸片刻,遂才輕輕點頭,抬首來溫柔目光如輕紗籠罩,含情脈脈的凝視於她,半分也不移開。
麥羽有些不自在,伸手遮住他眼睛,“別這樣看我,心裡毛毛的。”
安森伸手摟住她纖腰,不捨道:“十日不能見,趁現在能多看你一會兒,也不行麼?話說你一定要頂滿十日麼,不能早些回來?”
麥羽蛾眉一擰,“不是你自己說好十日,怎麼要反悔了。”
安森笑得苦澀,“怎麼是反悔呢,只是指望著你若是可憐我,或許能早些回來,一解相思之苦。”
麥羽鬆了一口氣,抿唇笑道:“十日而已,哪裡就這麼嚴重了。”
安森無奈一嘆,只又將她整個身子按入懷中,下巴抵在她肩上溫軟道:“罷了,我等著你,你一定要準時回來。”
兩人相偎片刻,安森想起什麼,便微微正起身子來,“對了,還有一件事,你稍等一下。”
安森說罷便喚了吉如豐進來,吉如豐手捧一個碩大的絳紫色錦盒,走上前來欠身呈與安森,口中道:“皇上,奴才都準備好了。”
安森點頭接過,吉如豐便悄無聲息的退下了。安森開啟錦盒,對麥羽道:“這個你帶回去,是給你父母的。”
麥羽低頭一看,竟是兩塊尺餘長通體透明的碧璽製成的頭枕,兩頭呈碧綠,中間為紫紅,乃極為難得的西瓜碧璽,上刻富貴團徽的吉祥圖案。剔透奪目。毫無疑問,當是稀世珍寶。
麥羽看畢轉向安森笑道:“你也太大方,一出手便是這樣的東西,我爹孃若細問起來,你要我怎麼解釋呢?咱倆如今這情形,我可是斷斷不敢對家裡說的。”
安森微笑,“無妨,就說聊表心意,可以麼?”
麥羽略一思忖,卻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麼不妥來,便也懶去細究了。她遂不再推辭,只和安森依依道別,便花枝招展的出宮了。
馬蹄濺起沙塵陣陣,曙光城的奢華富麗漸遠,麥羽卻覺天地都格外開闊起來,連空氣彷彿都清新如怡了。而回想起她由父親陪伴著初來曙光城那一日,當時,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過今時今日這般境況了,數月之隔,竟物是人非至此,麥羽心頭一時百般唏噓,感慨不已。
馬車轆轆一路終於在麥府大門前停住,麥羽跳下車來,一眼瞧見許久未至的家宅大門近在眼前,竟覺恍如隔世,近鄉情更怯的思緒一湧上,她禁不住的紅了眼眶。
“羽兒?你怎麼回來了?”
身後一清脆聲音驟然響起,麥羽回過神來,轉頭便瞧得一位與她年齡相仿的姑娘,身材高挑,著一件桃紅色蝴蝶紋樣衣裙,生得柳眉鳳眼,秀麗端莊,標準的大家閨秀模樣。這便是她的閨中密友,兵部尚書肖向中的女兒——肖蓓。
麥羽那點滴悵惘在見到她的那一霎立時便化為了久逢的喜悅,“蓓蓓!我可想你了!”她笑靨如花,隨即打趣道:“怎麼?你是哪裡得來了訊息知道我今日返家,所以特意在門口迎接我麼?”
肖蓓一聽這話不由嗤笑,“美得你,我哪裡知道你要回來,不過從外頭回來,恰好路過罷了。”說笑畢了,她又兩手牽住麥羽,關切道:“你這些日子過得好不好?一個人無親無故的呆在宮裡頭,有沒有吃虧?”
麥羽有些不自在,連忙道:“怎麼能吃虧了呢?我這不好端端的站你面前麼。”
肖蓓上下打量她片刻,點頭笑道:“的確如此,瞧你,圓潤了,似乎還漂亮了,看來我的確是不應該擔心這個問題。罷了,你沒事,我卻有事,但你又歸期遙遙,我的那些體己話,幾乎都快爛在肚子裡,真是憋死人了。”
麥羽聽出動向,笑得不懷好意,“什麼事情這般嚴重啊?莫非是最近有什麼情況麼?”
肖蓓輕輕點頭,湊近麥羽耳邊小聲道:“我爹在給我準備親事。”
“哦?”麥羽秀眉輕挑,八卦的笑道:“你爹啊,定會將朝中大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