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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麼巴巴地將女兒嫁給他?

周錦嵐想不通,實在想不通。這要是放在半年前,自己還是周相家三公子的時候,他可以理解那文大人攀高枝兒的心態。但現在,這“高枝兒” 明顯是他們文家啊…

“你在想什麼?”方子璞冷不防的發問,拉回了周錦嵐的思緒。

周錦嵐連忙低頭看書:“沒什麼…”

“親事定的什麼時候?”

“據說是…下月初八。”

“據說…?你自己的親事自己倒不關心。”方子璞翻過一頁書,淡淡地道。

“我本來就不認識那文家小姐,有什麼可操心的?”

“你不認識別人,不代表別人就不會招惹你。”

“這話什麼意思?”周錦嵐抬頭看他。

“文韜宗當年是靠著你父親的提拔才從翰林院調往戶部的。”方子璞放下手中的書冊,回看他。

周錦嵐皺眉:“那他…?”

“放心,和你父親沒什麼過多的牽扯,”小書生將目光移向別處,“不然現在也不會好好的立在那兒了。”

“你究竟還懂得多少連我都不知道的事兒?”

“很多…”

周錦嵐搖頭苦笑:“我倒真是小看了你。你現在究竟算什麼?翰林院的方大人,還是皇帝的心腹?”

“我什麼都不算。”方子璞低頭,又一次埋在了書冊中。

那一夜,方週二位大人在翰林院挑燈夜讀了整整一晚。第二日誰都沒有回家,接著做起白天的工作。

偌大翰林院裡依舊時不時地找不到方子璞。據人說,那是到乾清宮去了。以往老相爺還在的時候,皇帝就隔三差五的找由頭宣他進宮。更別說現在朝中佞臣黨羽已除,方子璞就更是成了聖駕面前獨一無二的寵臣。

“饒是這樣,也沒見升他的官。”周錦嵐問同僚。

“你不懂,”那位同僚搖頭晃腦道,“這就好比皇帝跟前兒的都察院。權力雖大,官職卻低得離譜。方子璞現在隨侍聖駕,炙手可熱,自然是不能給予其他厚待。不然,那還不成了當年的周——”話說到這裡,連忙捂了自個兒的嘴。

周錦嵐尷尬地笑笑,回頭做自己的事去了。

傍晚快要散衙的時候,方子璞回了。

“周大人,你留一下。”說完這句話,方子璞走回了自己書房。

身旁正收拾几案的同僚咂咂嘴:“看來你們這樑子結得不淺啊…自求多福吧。”說罷,拍了拍周錦嵐的肩,打道回府。

周錦嵐微微嘆氣。

今日的任務還是審查書冊,不同的是,堆在桌上的書籍似乎又增多了。

一連好幾日,每天散衙的時候,周錦嵐就會被方子璞留下做工。初春時節的夜晚乍暖還寒,二人就守著屋裡唯一的一盆爐火取暖。偶爾周錦嵐看累了,抬起頭來伸伸手腳,就看見暗暗的光暈照著小書生的眉眼,除了身上青色的官服,竟與半年前那日雨簷下的別無二致。周錦嵐害怕自己陷進去,慌忙中,打翻了手邊的硯臺。

小書生偏頭看見,隨手拿了宣紙去沾擦,道:“還是那麼馬虎。”

周錦嵐就尷尬地笑:“本性難移嘛…”

“本性難移,那心呢?”方子璞沒看他,依舊擦著桌子。

“心…心只有受傷的餘地,卻從不會轉移。”周錦嵐道,“任何感情皆如此。”

“是啊,”方子璞停下手中的動作,“心只有受傷的餘地…但卻不知一顆心,共能承受多少傷?”

周錦嵐心間煩悶,他不想進行這個話題,匆忙又拿了一本書,翻開第一頁看起來:

“愛多深便能受多深吧。”

方子璞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道:“你跟你父親真像…”

“我們兄弟三個,我是最像他的。”第一頁沒看完,周錦嵐又翻過一頁。

“我不是指的相貌,是心性兒…”方子璞淡淡地道,“他曾對我說過類似的話。他說,愛多深便能付出多深。如果我不能付出許多,只能說明那人在我心裡還不夠重。”

“父親說的對。”

“但是我覺得,付出不應是盲目的,要看你付出的東西,都用來做了些什麼。”

周錦嵐驀地停下了掃視書本的目光。

“愛一個人不是犧牲自己去縱容,而是救贖。”方子璞將手伸了過來,輕輕附在周錦嵐的手背上,“所以我們和他們不一樣…”

胸中似有一團火在燒,眼眶中又有亮晶晶的東西開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