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嚎著也去抓秦氏,秦氏更加惱恨,左右開攻,扇了崔媽媽數十個大耳光子,崔媽媽越發的不甘,也顧不得屁股上的棍傷,掙著老命爬起來,揪住秦氏的頭髮又撓又咬,秦氏本就不太耐看的臉蛋上便添了許多傷口,頭髮也被薅掉了幾縷,哪裡還有平日的富貴***影子。
兩人打得街頭潑婦一般,魏老太爺也不管,任這春暉院裡亂成一鍋粥。半晌,還是年輕的秦氏略勝一籌,幾個窩心腳把崔媽媽踹得沒脾氣。
這崔媽媽雖身體上敗下陣來,嘴上卻不肯認輸:“三奶奶平日做得缺德事一件件一樁樁,哪件說出來不是喪了大良心的,那辛姨娘兩次小產,還不都是三奶奶做的手腳?奶奶氣那思少爺將來要繼承家裡產業,暗中謀害了多少次?奶奶心裡不清楚?”
秦氏如今大勢已去,也生出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聽了崔媽媽此言,不怒反笑,緩步上前,猛然間連出數腳,全都踢在崔媽媽的面門上,一時間血水淚水混著,崔媽媽疼得嘶嚎起來。
秦氏端正身子,整理了一下衣裙,又仔細抿了抿鬢角,對著魏老太爺一福身:“兒媳失態了。”
魏老太爺只冷眼打量著這個三兒媳,愈發堅定了自己的決定。這時忽然從院子裡跑進個丫鬟,一進堂內,也顧不得屋內詭異情況,急道:“小少爺不成了!”
魏老太爺眸色微動,便要起身,卻聽秦氏聲音裡滿是陰寒的笑聲:“爹爹快去吧,您的嫡孫這次只怕真要不成了呢!”
“魏興,我不回來,他們一個也不許走。”交代完這句,魏老太爺緩緩抬眼看向秦氏,淡淡道:“相思若是不成了,你們就都給他陪葬。”
秦氏冷哼一聲,並不信魏老太爺真敢把自己怎樣,又見魏老太爺走了,量魏興也不敢對自己動粗,便拂了拂衣袖,準備走人:“夜深了,我回院子休息去了。”
哪知那幾個不長眼的家丁竟攔在門口並不避讓,秦氏轉頭看向魏興,眉毛微挑:“你也不過是一條狗,主子你也敢咬?”
魏興也不惱怒,微笑著道:“我是狗,也是老爺的狗,你算什麼東西。”
秦氏怒目圓瞪:“你竟敢這麼和我說話!看我不……”
“啪!”
衝向魏興的秦氏被這一巴掌打得一個趔跌,腳下一個不穩腦袋撞向桌角,只覺眼前一黑,從腦門冒出的血便流進了眼睛裡,視野裡一片血紅。
她捂著額頭愣愣看向自己的丈夫,正待言語,一直強忍著的魏正信卻衝將上來,劈頭蓋臉又是幾個耳光,他本不喜秦氏,如今她又做出這般禍事,魏正信便是再不瞭解自己的親爹,也知魏老太爺肯定不會放過秦氏的,不若他此時表明自己的態度,也免得受到牽連。
魏正信出手狠辣,秦氏哪裡有還手之力,只嘴上不肯消停:“你我夫妻這麼多年,如今你不肯保我,反還要踩我!我真是瞎了眼瞎了眼!”
“我才是瞎了眼!娶了你這毒婦回來,搞得家宅不寧!”
秦氏把嘴裡的血狠狠吐在魏正信的臉上,憤然道:“你若是後悔娶了我,現在休我也不晚!”
魏正信猛地踢了秦氏的肚子一腳:“你做了這檔事,還妄想繼續做魏家的奶奶?”
秦氏疼得背過氣去,聽了這話,大驚失色:“我為你生了相學和相玉!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做這麼多事,還不是為了你!”
“為我?我讓你為我去殺人了?我讓了嗎!”魏正信眸色微寒,又狠踢了幾腳,才在旁邊椅子上坐了喘起粗氣來。
秦氏躺在桌旁,渾身都是血,鬢髮早已散亂,與那街上的乞丐婆子也並無什麼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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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和魏正誼守在前,戚寒水和顧長亭也在屋裡,一時又有丫鬟端了剛煎的湯藥來,只是相思如今昏沉,根本咽不下去,顧長亭只得拿了勺子一點一點灌進去。
戚寒水見自己的愛徒不知躲避,一手奪過那勺子,將顧長亭推開,道:“你沒發過痘,到外面去等著。”
一向十分順從的顧長亭卻沒出去,依舊站在前看著。相思眼下的情形的確很不好,痘若是能開出花來,便沒有大礙,相思這痘如今只能看見一個小點,內毒發不出,呼吸也急促,要是這藥再沒有效果,今晚只怕也撐不過去。
得痘才好的相蘭如今也在裡坐著,心中雖然焦急,卻更沒辦法。
“如何了?”
眾人聞聲望去,見是魏老太爺進了屋裡,一聽他這樣問,楚氏的淚珠子便穿線一般掉下來:“相思燒糊塗了,痘卻還是不開花。”
魏老太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