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來的一根“雲煙”,貪婪的用嘴上的半截菸頭對上火,美美的吸了一口,顯然,白墨對十塊錢左右一包的香菸的那種享受,讓這位並不如他表面憨厚的大漢滿意。
這是另一種面試,白墨知道,而所以白墨也讓他相信,白墨的確是從農村裡出來的老實人。
他握住白墨的手,笑著說:“好傢伙,塊頭不小!我叫羅貴寶,你呢?”
“白墨。叫我小白就行了,大哥你這煙真好。”
他把半包煙塞進白墨口袋裡,對白墨說:“小白,放心,等公司那些人打電話去你家鄉核對後,你就可以上班,到時你也抽得起這煙了。”
白墨笑著目送他離開,這件事真的不太簡單。
張狂去以色列的生意,無疑是很重要,他也對白墨說了,抽走了所有的江湖兄弟,但在這間保安公司,白墨剛一進來,就發現了兩個江湖人,白墨相信,如果以集團副總的身份來這間公司,也許自己根本見不到這兩個人。
怪不得吳建軍會建議白墨臥底。當然,還有一點是,查出搶劫者,警察開出的八十萬暗花,和珠寶行提供的那四顆兩卡多的鑽石來說,這單生意做成了,白墨也許就不用當警察!有了錢他可以去找顏茹妍,然後帶著父母移民到外國去。
當然,這個前提在白墨能夠找到搶劫者。但他可能找不到嗎?現在仍在接送何小丫上下班的賓士,可以輕鬆調動幾十萬資金的集團副總的位子,沒有一件是從他的祖輩那裡繼承的,它們都是白墨的腦袋創造出來的財富。
這一批招進來的有七個人,很誇張的是,這家公司居然把白墨他們弄到公安部門下屬的學校訓練了一週。然後給他們最後確定留下的五個人都辦了持槍證。在這國內,是很少見的事情。培訓完了以後,並沒有讓他們五個人上崗,而是讓他們在物業公司的宿舍等通知。
儘管這家物業公司對新進人員的稽核很嚴格;但對白墨這個事實上已經坐上副總位置、國安系統的神探吳建軍要來找他幫手的人來說;不可能讓他們查到什麼白墨不想讓他們查到的東西。於是,第三天的早上,白墨在物業公司的宿舍起床以後,被通知今天去公司上崗。
他們這一隊保安,和守大堂的不同,他們穿黑西裝而不用穿保安制服,那套大約千把塊的西服,剪裁還算得體,這讓白墨鬆了口氣,老實說,他對保安的職業沒有什麼岐視,但那身制服實在太醜了。九個人分成三班,當班時配耳嘜和三支帶電擊的仿ASP甩棍,有一支手槍和八發子彈。
帶白墨一班的,就是那天在更衣室的羅貴寶。
他對白墨另一個新來的同事說:“嘿,還有半小時才輪我們上崗,介紹一下你們自己吧?”
白墨笑著報了自己的名字,和假證件上那個北方小村落的地址。羅貴寶扔了根菸給白墨,對另外那同事說:“小子,你呢?”
“啪”一聲,那位新來的同事,一隻手重重拍在桌上,手指的骨節很大,拳眼上有一層厚厚的老繭,半挽著袖子的小臂沒有盤虯的肌肉,但卻給人一種很有力量、隨時可以把襯衣撐破的感覺。他的眼神很冷,盯著羅貴寶,全然不顧羅貴寶比他高了半個頭。
羅貴寶沒有什麼動靜,不知他是神經大條還是真的不在乎,他笑著說:“拍壞桌子,可是要扣工資的。”
那隻按在桌面的手,慢慢的移開,露出桌面上的一塊胸卡。白墨才剛剛見到那張貼著這位新同事的照片的胸卡上寫著:彭力。那隻手已把胸卡掏起,夾在還沒有穿上的西服口袋上。彭力對羅貴寶遞給他的煙搖了搖頭,然後他走到沙發坐下,雙手按著膝蓋,腰挺得很直。
白墨和羅貴寶相視苦笑,這人也不知是不是少了根筋。
白墨和彭力從頂樓走到車場,在車場簽到之後,回到十七樓,白墨拉過耳嘜對在監控室的羅貴寶說:“羅哥,羅哥,一切正常。”
這八個小時裡,對白墨來說,難度最高的,可能就是如何把這身西服穿著儘可能委瑣。要知一個大學生走出校門,進寫字樓以後,都會下意識的讓自己穿上西裝就象成功人士。這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但白墨現在的扮演的角色,是一個從北方小城來的貧苦農家子弟,突然白墨聽到彭力說:“不用裝了。”
白墨有點驚訝的望了他一眼,他仍是那種冷冷的表情,或者說,沒有任何表情。從上班到現在,這是他的第一句話。當然,不算上崗時羅貴寶對我們倆人安排任務之後,問明白沒有時,彭力應的一聲“嗯”。
彭力的眼睛打量著過道來往的白領,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