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危難的時候,多考慮自己的安危,收起你那無謂的良知!”
“關鍵時候什麼也不要多想,就想著要怎麼讓自己活下去!”
白墨含笑答應,畢竟他明白張狂的一片苦心。
不過他知道自己一定做不到的。
對於有些人來講,有些堅持,甚至比生命更重要!
而吳建軍的話就很簡單:
“收斂自己的氣勢,你要深藏不露,一擊必中,不要老想著成為視線的焦點,你要努力成為視線後操縱事件的手!”
白墨點了點頭。深藏不露,他聽懂了。
但他不會收到自己的良心,絕不會,如果他這麼做,他就不是白墨。
————
他先登上去松花江的火車。和回家過年的民工兄弟們,一起擠在硬座普快的座椅上,有時換車,甚至躲進火車上的洗手間裡,以期可以免去幾站的車票,因為離開公司時他只帶了二千塊,一個民工大約一年能餘下的錢。
當白墨到了目的地的北方小城,從火車的窗戶上跳下來,接住車上那些剛認識的民工兄弟扔下來給他的行李時。他已經有了一口不太純正的北方口音。北地的民風仍有著某種可貴純樸,他在小城邊上的村子裡用二十塊錢就租借了一個不錯的坑床上的位置半個月。
只住了五天,不過五天以後,白墨已經可以讓村子裡所有人都喜歡上他,他已在這村裡認了兩個乾媽,村頭的瞎子大爺已能從腳步聲裡分辨出白墨來,當然,白墨每次經過他面前都給他送上的一小瓶劣質烈酒或許也功不可沒。
把身上大多數的錢,留給了那兩位乾媽,然後白墨和這個小城裡第一批南下打工的人們一樣,正月十五沒過,就搭上南下的火車。
回到了他出發時的城市。這個計劃單列市。張狂那個集團公司所在的城市。
白墨和他的“同鄉”們一起找尋工地的活兒,一起去應聘保安,一起睡公園。
白墨已經有點急了,幸好,終於有“老鄉”通知他們,有一間大廈招保安,管吃管住,一個月還有五千塊。於是大家沸騰了起來。每個月五千塊對於這些純樸的人們來說,是可以達成太多的夢想,他們的索要並不多,他們甚至已經有不少人表態,這一百二十斤只要人家瞧得上,就賣了。
又一個一起來的兄弟從面試的房間裡走出來,他的臉上寫滿了沮喪,他垂頭喪氣地把自己重重的砸在我身邊的沙發,不滿地道:“為什麼當個保安要考我英語呢?”邊上的人拍打著他的肩膀勸解他說要不人家為什麼一個月出這麼多錢?他很快又想通了。
那位大約上圍有36D的秘書小姐,終於叫到了白墨的名字。白墨站起來,按這些日子裡,向一位當過兵的民工兄弟模仿過的軍人的方式整理了著裝,當然,那位兄弟在我前面進去時,他並沒有這麼做。
因為他並沒有和白墨一樣,在這個都市裡生活過,他也沒有進出過寫字樓。
重要這是,他不是這家保安公司的母公司的老總,所以,他不可能和李德一樣,知道這個小會客廳的角落裡起碼有四個針孔攝影機。
上帝作證,天下之間,最蠢的人,莫過企業招聘人員的考官了。在極大多數情況下,他們總讓一次次讓自己需要的人溜走,如果他們留下一個合適的人,一定是這個人某些與工作無關的方面吸引了考官。例如大多數人的英語證書和乾淨的皮鞋面。
第一集 結識五都雄 第十六章 誰比誰傻多少
白墨推開門進去的那個剎那,幾乎起了一種想轉身就走的衝動。殺氣!這個佈置一如普通考場的房間裡洋溢著一股濃郁的殺氣!
自然,並不是任何普通人,都可以如他一般近乎直覺地察覺到房間裡這份令人不舒適的氣機。
其他考生最多隻是感覺到在這房間裡那種近乎壓抑的氛圍,讓他們覺得畏怯、退縮,覺得異常不舒服而已。他如果不是這些日子以來接觸過那許多江湖人物,也無法訓練出如此敏銳的觀感。 白墨卻是微吸了一口氣,神色如常地邁進了門,向幾位考官微微一躬身,坐入了應試者的座位上。幾位考官互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神裡看出了讚賞與警惕的神色。今日面試瞭如此多的考生,只有眼前這位考生讓他們也看不清深淺來。即沒有表現出普通常人的不適之感,卻也沒有一個高手應有的警惕。
他們甚至不能確定,他是否厲害到了能直覺到這股殺氣的地步!這,是第一道測試。白墨的眼光卻也沒有完全被站立在考官身邊那位女士胸襟廣闊的三圍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