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目下蠻夷大軍,分為兩路。一路駐守蕪城,約有三萬人馬;一路紮營在我們這沂洲城外五十里處,約六萬人左右,一則他們不時地對沂洲進行騷擾,以降我們軍心,一則等待我們出城與他們決戰。如此佈置,雖然簡單,卻也並無什麼漏洞。”
“你我都是習武之人,都明白在對手面前,不出招,就絕無破綻出現。但若出招,就落了痕跡,也就有破綻可尋了。”
楊戕道,“同樣,蠻夷大軍不動的時候,自然是無甚漏洞,但是一旦我們誘他們離開營寨,自然就會現出他們的漏洞了。先前由於蠻夷大軍已經贏得一戰,必定會生出浮躁之心,我便先領兩三萬人馬去溺戰,擺出一副決戰的姿態,那些紮寨的蠻夷大軍必定求之不得,定會出寨決戰。那我便佯敗,他們必定會引軍追趕,而你可事先在半路埋伏一隊伏兵,並且在其營寨放火,他們必定以為營寨被攻,定又要帶軍回援。而那時候我們就來個前後夾攻,定有希望全殲了那些城外的蠻夷軍隊。而一旦城外軍隊被殲,那些城中的蠻夷大軍就變得孤立無援了,我們自然可以再以其他辦法擊破。”
“楊兄這想法自是不差。不過——”
桓齊有點懷疑道,“若無城池依託,我們能否有十足把握擊敗那些兇悍的蠻子呢?”
楊戕傲然道:“若我為先鋒,必定可以帶軍正面擊敗他們。不過,桓兄你的擔心不無道理,所以,我們必須等待一個最佳的出戰時機,必須藉助天時之功。”
“天時?”
桓齊愕然道,“楊兄要如何利用天時呢?”
楊戕道:“桓兄以為蠻夷軍隊的厲害之處在哪裡?應當是他們的重盔騎兵和劍士吧。不過,有其利必有其弊,我已看過天氣,最近必有暴雨降臨,若果真如此的話,道路戰地在人馬的踐踏下,必定立即泥濘不堪,如此一來,他們的重盔甲就成了他們的負擔了。到時候,我們都以輕裝上陣,此消彼長之勢下,我們定然可以將他們盡數殲滅。”
桓齊掩飾不住心中的狂喜,追問道:“那何日會有暴雨降臨呢?若真能來一場暴雨的話,形勢必定截然不同。”
楊戕笑道:“此乃天機,時候到時,我自會通知桓兄。”
天機,只是因為楊戕也委實不知暴雨何時降臨,不過楊戕可以肯定,鳳凰必定知道。因為它精通百鳥之言,而飛鳥、野獸只類,對於這些天氣的感知,往往是不庸置疑的。
第二十五章 雨戰
楊戕到沂城的第七日。
天氣悶熱無比,如燜蒸籠,讓人心中極其狂燥不安。其實不要說人了,就連鳥也都不敢飛出去了。
鳳凰此刻就在楊戕的府邸中躲藏著,它含了一塊舒茹為它從冰窖里弄來的冰塊,叫罵道:“該死的天,熱得我都想把毛全部給拔下來了,這暴雨呢,怎麼還不下下來啊。”
舒茹驚道:“你不是說要酉時的時候才開始下麼,現在連午時都還沒有到啊。何況,將軍現在正準備出軍,這下雨的時辰,你可別弄錯了,那要是將軍陷入了險地,我就真把你的毛給拔光。”
鳳凰道:“小丫頭,你放心好了,我說酉時那就一定是酉時了。你別忘了,我可是皇帝御封的‘護國神鳥’,如何會弄錯時辰呢?不過,你可別動不動就想拔我的毛,我可告訴你,就算一般的武林高手,也休想能拔掉我一根毛,何況你一個小丫頭。還有,你當心點,惹得我不高興,就將你當點心給啄著吃了。”
舒茹道:“現在哪裡有心情與你這怪鳥說笑,將軍早上就去了軍營,也不知佈置得如何了。”
鳳凰哂道:“你這小丫頭就是沒見識。以楊戕現在的功力,和他那古怪的身體,就算陷入萬人的敵軍之中,周圍的中原士兵都死光,他也有辦法逃命出來,所以你擔心個什麼呢,還是靜下來歇歇涼吧。”
“你這沒有良心的死鳥。”舒茹忿忿道。
※※※
申時的時候,太陽雖然已經藏於雲層之中,但是溫度卻是有增無減。
楊戕此刻正在校場之上,聽候太子的軍令。
雖然趙言德貴為太子,但是此刻在軍中也不得不穿上厚重的鎧甲,並且還要在校場前面的點將臺上發話。此刻他整個人都如同泡在水中,顯得是有氣無力,但是出征鼓舞士氣的話,他身為主帥,卻是不得不說。不過,好在趙言德深知這些京城來的將士的心聲,高聲嘶吼道:“殺一個蠻子士兵十兩銀子,普通軍官一百兩,將軍之類的一千兩!贏了此戰,所有人官升一級!殺,殺得越多銀子就越多!”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