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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女人穩穩落進劉汀懷抱,下一秒,便死死抱住他放聲痛哭。

劉汀坐在地上,想回抱,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雙臂就像斷了線的木偶,毫無生機的垂著,他覺得自己才是該哭的那位。

“都讓你別插手了,”戚七蹲下來,嘆口氣,“我沒跟你說過他那烏鴉嘴向來靈驗麼?”

劉汀欲哭無淚:“你媽他沒說不能插胳膊啊!”

挺簡單的誘捕行動,卻不想一個魚餌下去不光鉤上來了雪山的松,居然還連帶拔起了一個強迫未成年少女□的犯罪集團,雖然當場只抓住了□未遂的倆嫖客,但稍一詢問,線索便清清楚楚,順藤摸瓜連鍋端是遲早的事兒。

不過這就不屬於李爽他們派出所的職能範疇了,市局把毫髮無損的女孩兒和倆嫖客第一時間提走,薄西巖被留下來審問雪山的松,李爽便只能帶著見義勇為好市民去上骨科醫院。接到任務的時候李爽還很有怨念,質疑為什麼不讓他來審問,薄荷陪同就醫,結果被王大剛一句“搞好警民關係你比薄荷在行”,吹得瞬間心花朵朵開。

“不是我說你,上學的時候就沒認真讀書吧,一個大活人從四樓自由落體,你知道那衝擊力有多少嗎?骨折?那就算最輕的了!你們現在的年輕人……”

劉汀在醫院遭了N個小時的罪,主治醫生的嘮叨就沒停過,弄得劉汀最後特誠心的懇求,說大夫我錯了您別給我打石膏了,直接打一針人道毀滅吧。

如果一個男人因公負傷,半隻胳膊夾著木板掛在套著脖子的紗布裡,那可以是種很有味道的陽剛美,但倘若這胳膊從掛木板變成打石膏,且一隻變成一雙,那你就是瞪瞎了眼,也找不到滑稽之外的味道了。

“很可樂是吧,我知道你丫都要內傷了,不用忍著。”打從處理室出來,劉汀就看見戚七那扭曲的表情了。

“哈哈,真該拍照留念。”

“你再說個茄子唄?”

“比個V更應景。”

“你等我傷好的……”

劉汀的癒合能力再強,長骨頭這事兒也得耗個三五天,另外幸虧醫生只讓拍了X光,這要再驗個血做個心電圖啥的,指不定出來什麼呢。

遍尋不到李爽身影,劉汀奇怪:“你家小警察呢?”

“開發票去了,說醫藥費派出所給你報。還有,不是我家的。”

“那我咬他一口?”

戚七輕飄飄抬眼:“你可以試試。”

“操,彆扭死你得了!”要不是手抬不起來,劉汀想拿石膏砸這死小孩兒腦殼,“七,我這人不會講什麼大道理,可我就是覺得吧,人這輩子不管多長,既然活著了,那就隨心點兒。你看那些養寵物的,明知道貓貓狗狗最多活個一二十年,可還是當兒子養,死的時候哭得跟什麼似的,但你問他們再來一次還養不,肯定沒人跟你搖頭。”

“烏龜活得久。”

“那你愛上個王八給我看看?

“……”

戚七想說我沒愛上李爽,那份惦念與牽掛至多不過喜歡。無關年齡,無關品類,無關性別,不過是一起生活久了產生出的割捨不下。可這話在心裡轉了幾個來回,卻找不到支撐它出口的底氣。

劉汀嘆口氣,靠在醫院蒼白的牆壁上。日光燈很刺眼,凝視久了,會有種瞬間失明感。他想,七十來歲的老頭子果然瞻前顧後,哪像自己,明知道地球母親的歸途一定是資源枯竭行星爆炸,可還是該吃吃該喝喝夜夜笙歌日日快活……咳,好吧,扯遠了。他就是覺得茫茫人海黑壓壓那麼多腦袋裡,能挑出個讓自己上心的不容易,丫的走運碰見了,還擱那兒矯情,又不是演電視劇,還要被自己對鮮血的渴望苦苦撕扯生怕情到深處情不自禁情意綿綿地咬上對方一口……

“你爸想什麼呢?”

“拯救地球。”

“我說呢,難怪一臉的歷史厚重感。”

“花了多少?”

“嗯?”

“醫藥費。”

“沒事兒,單位能報。已經讓雷鋒同志流了血,就絕不能讓雷鋒同志再流淚。”

戚七沒忍住,撲哧樂出來。

一瞬間,李爽被那可愛的虎牙晃了神。莫名的熟悉感從記憶深處湧上來,就像散開的溫水,帶著暖意的分子充盈到身體的每個角落,所有細胞都在進行反饋,李爽同志請注意,李爽同志請注意,卻又沒有一個能真正挺身而出抓住那些具體形狀。

不知哪兒吹來一陣風,小孩兒打了個噴嚏。等李爽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居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