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啐她一口,人就伸手舀了一瓢水開始刷鍋,蔥兒心內亦委屈的不行,可還是低聲同她道了歉,“是我不對,叫你也受了一回冤枉氣,所幸這回她光只嘴上動動。”
“唉。”李婆子將刷鍋水掃出來,又拿帕子將鍋內的水珠一一擦乾淨,嘆一口氣,“你去忙你的罷,別一會兒又來了。”蔥兒捧著一碗大雜燴開了關著姑奶奶的房門,屋裡靜悄悄的,她還只當姑奶奶睡著了,誰想再進幾步便見她坐在床頭躲在帳子後低低啜泣起來。
她一時心下不忍,幾步近了床邊,“姑奶奶,好吃的來了,莫哭了啊,再哭就不給吃了。”蔥兒話說完,見她還不肯自帳後出來,便將那盛了飯菜的大碗伸到她面前,香味一過來果然就不哭了,一下就探出了腦袋。
“餓,囡囡餓壞了。”陸雲一面捧住了飯碗,一面嚼了一口吐在枕頭上,“囡囡吃。”蔥兒早見怪不怪了,便也默聲坐在一旁看著,等她瘋瘋癲癲吃完了才收碗出去。
陸敘今日同往常一般時間回來,甄氏自然露了笑意,兩人用過晚飯後。見他要回房了,甄氏方叮囑道:“夜裡早些歇息,莫要看的太晚了。”陸敘自是應下,回了屋。
☆、第33章 製藥丸
眼見三年舉辦兩回的院試迫在眉睫,各地童生都在為著能一舉考中生員,從而獲得參加科舉考試的資格而挑燈苦讀。既是下定決心絕不重蹈前世的覆轍,陸敘便只能暫時放手醫館的事務。
前幾日,陸敘就領著兩個徒弟上山採草藥,這幾日頻頻見他在配藥方,一時吩咐枳實將草藥一一分類出來,擱在後院曬了幾日又叫巴豆搗碎研成粉。今日又吩咐了二人將那藥粉一一調蜜進去揉搓成丸狀,之後便用小瓷瓶一一裝起來封死。
紅花在旁疑惑了幾日,終是忍不住開口問他,“師哥,這是為哪個制的?”紅花柳眉倒豎,這師哥她是十分了解,近日來總見他凝眉沉思,不難看出心中有事,只她並不知是何事擾了他。
“紅花。”見她開口相問,陸敘便直接告訴她,“師哥近日瑣事纏身,興許會有一兩月不在館內,你要好生照看。要是碰到疑難雜症,你若是拿不定主意,便莫做那無把握之事,大可好意勸告他去尋旁的大夫。這幾瓶藥丸,不日便會有人來取,你聽她自報家名是那紀家之人,且身患心疾之症,便是無誤。”
要說紅花先時還在疑惑這藥丸是制給誰的,這時間一聽他要離館兩月,一顆心都變得焦躁起來,“師哥!你是出了何事?為何要耽擱這許久?”
“並非壞事。”陸敘並不願與她明說,再次囑咐了兩個徒弟他離館期間應注意的各項事務,便離開不說。
枳實還在摸著腦袋,心裡微有些暗樂,不是他心中不喜師父,而是沒了師父在這便沒人再會管他整日背這記那的,亦再不會動不動就挨罰了。
他這裡正暗樂起來,嘴角忍不住微微翹起來,抬頭就見紅花師叔面色難看至極,心裡剛叫一聲壞了,那女魔頭就伸手賞了個爆慄。“你個臭小子,別以為姑奶奶我不知你心裡想什麼,趕緊給我回去幹活!”
枳實“唉喲”個不停,捂著額頭一步一回頭地去了後院。
館裡一時只剩下紅花與巴豆,紅花坐在椅上翹著二郎腿兒,招了手喚他過來,“派你打聽的事兒,可都打聽著了?”紅花隨意地撩一撩掛在白嫩耳垂上的紅玉耳墜子,往上挑的鳳眼朝他身上淡淡一掃。
巴豆直著眼睛盯住她的耳朵瞧了好半晌,吞了吞口水,方有些磕磕巴巴回道:“回,回師叔,打聽著了一點,怕是近日來才入的青州。姓甚名誰不知道,光打聽著是位尚未出閣的姑娘,聽那左鄰右舍說裡頭排場倒像不小,院子裡整日都有僕婢穿梭。”巴豆撓了撓下巴,眼睛一亮,“哦,還,還有一事,傳言是來此地養病的,旁的就沒了……”
“來此地養病……”紅花眯了回眼,片刻後才慢悠悠站起來,“行了,我去後邊歇著了,你在這好好守著,師哥不在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有人來便去後院尋我。”不等他應下,扭腰便走了,巴豆看著她曼妙背影好一會子,才回過神來嗯了一聲。
……
果不其然,兩日後便有人來請大夫。
師哥不在醫館,紅花這幾日便有些心不在焉,面上亦是少見的陰晴不定。她看著這兩個氣喘吁吁的丫頭,自是記得這兩個曾來請過師哥,“陸大夫不再,還請另擇良醫。”
平安一聽完,眼圈便是一紅,“怎地會不在?這可怎麼辦?勞你們去尋他來可好?我家姑娘正遭罪呢!”平安為主心切,這紀大爺囑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