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
經過家門的時候張豐請求回去看看,郭夫人很爽快地就答應了,張豐高興地向家裡跑去,郭夫人對著她急切的背影搖著頭說:“平時看起來還挺穩重的,到底也只是個孩子。”
郭錦說:“難為她這麼小年紀就如此能幹,”他微微一笑說,“改之她頗為欣賞她。”
郭夫人狡黠的說:“要不我把張豐讓給他?他單身一人沒個妥帖的人照顧倒也可憐。”
郭錦微笑不語。
張豐根本不知道有人在打她的歪主意,她急急轉過山角,就看見又高長了一尺的院牆,不等走近就放開嗓子喊:“裕兒,我回來了!”
“姐——”張裕歡呼著從廚房裡跑出來,撲進張豐的懷裡。
張豐蹭了蹭他的額頭,輕聲道:“你還好嗎?”
兩個月來,張豐一直為張裕的生活而憂慮,她籤契時拿了一千錢,一年內都不會再有任何工錢了,她之所以拼命表現,除了維持自尊之外,想得到賞錢也是一個重要原因,誰知在別人看來竟都是應當的,她連一文賞錢都沒拿到,僅得了點吃的用的而已,這次回家,唯一能給裕兒的不過是一本她抽空抄的書,這時她真是又擔心又慚愧。
張裕緊緊抱著張豐哽咽道:“我想你。”
“姐也想你。年前給你那些錢用完了嗎?”張豐問。
“沒有,還有不少呢。”張裕抬起頭微笑了一下,笑中有掩不住的小小得意。
張豐細心卻沒有帶回家來,因此也就沒有明白他眼中的意味,只顧皺著眉問:“怎麼會剩那麼多?不是跟你說了不用太省的嗎,是不是又餓肚子了?”
“不是,”張裕笑著解釋道,“我會燒碗了,前幾天讓憨憨挑去西市賣,五十個碗足足賣了六十錢呢!”張裕的眼睛亮晶晶的,閃著驕傲的光。
“真的?裕兒你真是聰明能幹!讓我看看你燒的碗,五十個碗最少也要賣八十錢,怎麼才賣了六十,是不是被人坑了呀?”張豐又是驚訝又是不平,“一定是看你年紀太小欺負人,是不是賣給了九聯陶瓷店?下次我去質問他們!”
張裕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沒賣到店裡,我和憨憨是擺在街邊賣的,我燒的碗沒有姐燒的好,自然賣不出好價錢。”
零售也才賣了六十錢,確實是太少了,張豐鑽進窯洞,把曬乾的陶胚和燒好的陶器拿起來細看,誇讚道:“兩個月時間就能做得這樣好了,裕兒真了不起。”
張裕皺著臉說:“和姐姐比起來可差遠了,當初你學拉胚不過用了幾天時間,我卻足足用了半個月才學會,形狀和花紋也比不上姐姐做的好看。”
張豐笑著揉了揉他的頭髮說:“做事情不僅要用手,還要用心,我手腦並用可,加起來不是和你用的時間一樣多?嘿嘿,這就叫事半功倍懂不懂?至於器形花紋什麼的,各有各的習慣,各有各的風格罷了,買東西的人也是各有各的喜好,所謂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其實說不上誰比誰的好,我本人覺得裕兒你做的不錯,真的。”
“真的?”張裕不太相信的問。
“真的!”張豐回答得斬釘截鐵。
張豐看著他微微紅著臉,又是欣喜又是懷疑的樣子,伸手颳了刮他的鼻子,問道:“你到河裡洗澡了沒有?”
“洗過了,我還用蘭草泡水擦了一遍呢,姐,這些天我拔了幾十棵蘭草,都在水盆裡養著呢,過會你要是去河邊祓禊就帶幾棵吧,”張裕嘿嘿一笑說:“想臨時找可不容易。”
張豐笑著睨了他一眼,故意問道:“你拔那麼蘭草幹什麼?莫非還想發筆橫材不成?”
張裕得意的笑著說:“橫材發不了,白賺個幾十錢也是好的,姐,我這個主意不錯吧?”
“豈止不錯,簡直太不錯啦!”張豐誇張的睜大眼睛,咧出大大的笑容誇獎道,“這麼聰明的小孩一定要獎勵!”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本窄而長的書,乾咳一聲,整了整神色,一本正經地說:“茲有——,嗯,桑樹嶺燒陶少年張裕,聰明那個勤勞,自強自愛,堪為天下少年之……典範!特授予全國……創業先鋒之稱號,特獎此書,以資鼓勵,望再接再厲,早日成為范蠡第二!”說完鄭重地把手上裡的雙手遞給張裕,然後微笑著說:“下面請張裕同學發表獲獎感言。”
張裕高興地接過那本用邊角材料寫成的《詩三百》,咧著嘴笑道:“謝謝姐。”
張豐興高采烈地說:“過來,我們到臥室去,我給你在獎品上題詞。”
兩人拉拉扯扯地擠進臥室,翻出一小塊劣質的墨,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