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約,現在就突然討論起了結不結婚的問題,實在是下不了決斷。
“可是……”
“哀家也沒讓你現在就做決定,不管怎樣,你還是先上袁家去看看吧,好歹是緣分一場。”太后一副很體諒豫林王的樣子,揮了揮手就讓他退下了,只是在看到豫林王走遠了以後,她又賊兮兮地問向皇后,“你這個辦法真的行嗎?哀家看千乘不像那麼容易就會答應的樣子啊!”
皇后卻不以為然,穩如泰山:“我們終歸只是推波助瀾而已,能不能成事,那就要看袁小姐的本事了……”
想要當皇家的媳婦,自己也得努力才行嘛!只要眼下把親給結了,以後再來個奇蹟似的“治癒”即可。大不了就說是蒼天開眼,真愛無敵等,民間不是有沖喜這一說嘛,男人為女人衝,也應該說得通才是。
治癒袁琰這邊……之間她面色慘白地半倚在床邊,看見豫林王來了,縱然表情淡漠卻也是淚光盈盈,很有一種準備乘風歸去的感覺。
“讓殿下看到小女這副病容,真是腳小女無地自容。”大概由於病弱的關係,袁琰的預期也不如往常犀利,這讓豫林王頗不適應。遺忘小姑娘冷言冷語的時候,豫林王還可以無視自己長了十歲的差距同她較真,現在搞得這麼嬌弱,就不由自主地勾出了他尊老愛幼的秉性,當下口氣也放得很輕柔。
“你想到哪兒去了,現在只管好好養病就是。”
“殿下不必安慰小女,小女雖年幼無知,也知道如今是好不了了。”
“不要胡思亂想,宮裡還會派更好的御醫來,你會好起來的。”
這話聽著真假!從理論上來說,我是個被判了不治之症的人,根本就不會好!袁琰的“理論說”差點衝破偽裝,單被她生生忍了回去,她只是扭過身去,語帶抽噎,為了不被看出來是裝哭,還用袖子遮住了臉。
“人固有一死,或早或晚,也沒什麼不同,小女只是嘆息自己福薄,終究與殿下有緣無分……”
“你這是……”豫林王剛要開口再說些寬慰人心的話,卻聽到房門一響,袁大人愁雲慘淡地走進了房來。按照禮數,他照例寒暄了幾句蒙王爺厚愛之類的話,說著說著卻突然毫無預兆地跪了下來。
“王爺從宮裡來,想必也聽說了皇上的意思,微臣能得皇上與王爺如此厚待,真是無以為報,只是委屈了王爺,娶小女這殘破的身子。”
“袁,袁大人快快請起!”豫林王急忙娶扶袁克恭,他可還沒答應說娶他家女兒呢!可又不知道要怎麼委婉地推辭才好,倒是袁琰替他開了口:“爹爹!”袁琰很氣憤地吼了她父親一聲,彷彿使完了全身的力氣,“我已是命弱遊絲,又怎能再拖累殿下呢?這雖是皇家的好意,我們卻不該如此厚顏無恥!”
袁克恭剛站了起來,一看女兒持反對意見,就又對豫林王跪了下去,這次確實像掛了秤砣般紋絲不動:“微臣也知道這實在是難以啟齒的要求,只是看在小女與王爺確實有婚約的份兒上,還望王爺曾去按,只要能撐過三個月,讓小女進了帝室的玉碟即可。這也算是微臣對女兒的一份私心,能讓她以王妃的身份風風光光地上路,她九泉之下的孃親定然也是十分欣慰的了……”
袁大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連去世的婦人和祖宗十八代的臉面都給搬出來了。像是排練好似的,屋裡忽然又擁入了一批人,包括袁琰的兄姐和七大姑八大姨,不是哀嘆“我苦命的XX啊”,就是對他千恩萬謝,把豫林王堵了個水洩不通,那陣勢……真是比被敵軍團團圍住還要讓他膽戰心驚。
豫林王可以說是完全沒了主意,這個情形下,如果不同意提前與袁琰完婚,簡直就像千古罪人一般;可是答應了吧,心裡的那點老夫少妻的障礙又揮之不去,只得迷茫地望向躺在床上的袁琰。
“小女明白,殿下對小女有諸多不滿,殿下不必勉強自己,只是……小女……小女孩想最後問一句,如果小女不是這般年紀,殿下會不會願意喜歡小女……是不是小女就不會……這麼令殿下討厭了?”袁琰對上豫林王的目光,莞爾一笑,一貫冷淡的表情確煥發出一種欲訴欲泣的悲涼,而她的以退為進則成了壓在豫林王良心上的最後一根稻草,讓豫林王的心理防衛直接崩潰了。
“我……我明白了,就請袁大人擇吉日儘快讓令愛與本王完婚吧!”豫林王無比艱難地說出了這句話,無語望蒼天,既然已經同意娶袁琰為妻,他當然也不回沒道德地想著對方早死早完事,不關是三個月也好,三年也好,他都奉陪到底就是,權當是為國捐軀了吧!
再說,他也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