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樂啕啕!”
“換輛雙牌座呀!”( 一種稍大的農用車 )
“個個搶著坐!”
唱著唱著,何大福又信口編了起來:
“有了烏金紙呀!”何大福喊。
“哎喲!哎喲!”大家不知下句,只好喊哎喲、哎喲。
“金箔不會死!”
“哎喲!哎喲!”
“來到富陽縣呀!”
“哎喲!哎喲!”
“鑰匙找不見!”
“哎喲!哎喲!”
“老子去屙屎呀!”
“哎喲!哎喲!”
“鑰匙露了底!”
“哎喲!哎喲!”
“哈哈!哈哈!”
何大福一行個個笑得前仰後合。
微服書記和“渡邊”西服(1)
一封來自汕頭木雕工藝廠的急電擺到了何大福的桌子上。“我廠工藝品急需金箔,請速派人前來洽談!”
“汕頭!”何大福心裡一動,“那不是中國最早的十四個經濟特區之一、中國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嗎?聽說那裡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看到電報,他的心激動得怦怦跳,恨不得長一雙翅膀立馬飛過去。
第二天一早,何大福和馬國富出發奔赴汕頭,他們乘了近兩天的火車趕到廣州,然後乘大巴去了汕頭。
廣東汕頭—嶺東門戶、華南要衝。棕櫚樹高大挺拔,金鳳花迎風綻放。河邊、路旁,紅的、綠的、黃的、紫的……各種叫不上名字的植物在海風中爭奇鬥豔。好一派生機勃勃的南國風情!
自然風景宜人,街頭繁華更勝。大街上商鋪林立、車水馬龍。五彩繽紛、琳琅滿目的商品令人目不暇接。喇叭聲、吆喝聲、討價還價聲,還有那錄放機高音播放的嘭嚓嘭嚓的舞曲不絕於耳。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喇叭褲的、戴蛤蟆鏡的、燙大波浪的、剃小板寸的時髦男女觸目可見,偶爾冒出幾個藍眼睛、黃頭髮的“鬼子”,把何大福嚇一跳。
“乖乖!這麼多人、這麼多店、這麼多東西啊!”何大福像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張著嘴不停地感嘆。
“那當然啦!人家是特區嘛!”馬國富之前來過兩次,對這裡有所瞭解。
下午###,何大福跟著馬國富來到了汕頭木雕工藝廠。
“老馬,你……等等!”馬國富剛要進門,何大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叫住了他。
“嗯!何書記,什麼事?”馬國富一臉茫然。
“這個……”何大福有些猶豫,他低著頭考慮再三,還是抬起頭來直言不諱地說:“老馬,咱們廠現在很窮,這次出來又沒帶多少錢。一會兒進去你就別喊我何書記了,免得到時候沒錢請人家吃飯,丟面子!”
何大福從沒來過南方城市,但是南方改革的訊息卻像千里驚雷一樣,震撼著內地。當時已開始流傳“不到深圳不知道自己錢少,不到北京不知道自己官小,不到海南不知道自己身體不好”之類的民謠。何大福想到自己的企業窮得叮噹響,自己這個‘癟三’書記,實在是挺不起腰桿,做不起人,只能是“裝聾作啞”!
“這,這怎麼行?”老馬雖然是個老供銷,可這樣的事情他還沒做過,他以為何大福在開玩笑。
“怎麼不行?丟我自己的面子事小,萬一丟了廠裡的面子,影響了業務怎麼辦?你,你就說我是你徒弟,是新來的業務員——小何!”何大福一臉誠懇。
“新來的業務員?”望著何大福一本正經的樣子,馬國富也嚴肅起來,嘴裡唸了兩遍,心裡又唸了兩遍,這才領著何大福進了門。
汕頭木雕工藝廠是中國四大雕刻廠之首,他們生產的貼金雕刻製品享譽世界各地。由於大量需要金箔,他們與金陵金箔廠早就有業務往來。這回一聽說金陵金箔廠派人來了,該廠的黃總經理非常高興,親自迎出門來:“哎呀!老馬啊!你們終於來啦!四天前才發的電報,你們今天就到了,真是高效率啊!”黃總一邊用廣東普通話客套著,一邊伸出手來和馬國富緊緊握手。
見馬國富身後還站著一個人,黃總忙問:“老馬,這位兄弟是……”
馬國富忙把何大福引到前面來:“噢,這位……是我徒弟,我們廠新來的業務員——小何!”因為剛才排練過了,馬國富說得還算自然。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微服書記和“渡邊”西服(2)
“黃總好!”何大福微微彎腰,伸出手來,謙虛之態還真像個新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