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來的這麼大膽子?
看著堂弟臉上輕易不現於臉上的驚愣,魏瑾泓笑著輕搖了下頭,那女人總是讓人輕忽她的爪牙有多利,心有多狠。
“你忘了,她還有個兄長,如若我不想袖手旁觀,我族也是她的主力。”他淡道。
“所以這些時日她才與您這麼好?”魏瑾榮衝口而出。
魏瑾泓微笑看他,若不然呢?
真當她認了命啊。
可惜,她從不願把她的命交給別人,何況是他。
“嫂子,著實厲害。”看著兄長溫和的笑眼,礙於他的情面,魏瑾榮不敢說過份的話,只能憋出了這句話。
他緩了一下,細想不對,不禁抬頭看著兄長道,“她在京中是不是已然有了謀劃?”
魏瑾泓彎嘴笑了,她日夜鑽研地冊,不惜舉賴任兩家財力數十次派人往西探查,她做這些,可不是為了好好當一個魏家的族長夫人。
看著兄長嘴邊的笑,魏瑾榮心中一下就瞭然了,賴任兩家這幾年看著平靜,看來,底下動作不少,只是在皇帝與他們的眼底下,不再讓他們知情罷了。
這嫂子,真是好膽氣,到現在才漸漸露出一點尾巴。
可都這時候了,就算京中的皇帝知情,也不可能在這時候把攻於心計的這兩家子拿下。
他家的那位夫人想著替他分憂,而兄長身邊的那位,卻是想把這地方全佔了,手握肥沃之地做那長久打算,胳膊肘兒全拐在了賴任兩家身上。
之前他就費解了,任家人上來的速度怎麼就那麼快,原來是一直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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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絕去稟事之前先淨了身,之後把大概情況告知了大小姐。
賴雲煙聽後也沒細問,揮了下手讓他退了下去,順便讓冬雨跟著他去。
他們走後,秋虹還在,賴雲煙回過頭問,“三兒還沒回?”
“善後怕是要得一段時辰。”秋虹替她捶了捶腿,“都坐多時了,您起來走一會。”
賴雲煙順著她的手起了身,剛走兩圈,門外的魏瑾泓就來了。
“回來了。”賴雲煙朝他笑道。
“你再走會,我坐著喝杯茶。”見她要過來坐,魏瑾泓答了一聲,在她的桌前坐下。
她眉頭微皺了一下,但嘴邊笑意未停,朝他點了下頭。
知她不悅,魏瑾泓也未過多理會,低頭看她剛手寫的冊子。
他看書速度甚快,但也沒那個時辰把她呆於屋中所寫的東西都看在眼內,不多時她就坐回了他的身邊,笑眼看他,他也就合上了冊子。
他們之間沒有什麼心照不宣,但無疑在她願意給笑臉,也願意他睡在她側之後,他們的關係要較以往好太多。
“你看到嚓什海了?”魏瑾泓把她的茶杯端到了她手裡。
賴雲煙不想喝,定定看著淡定無比的魏瑾泓,見他無動於衷地回看著她,她失笑了一聲點了頭。
他們可真是老到不要臉了,誰都不怕丟人。
“過段時日,前方探子的訊息就到了。”魏瑾泓淡淡地道。
“唉。”賴雲煙笑了一下,見他又把茶端到她的手中,這次她還是喝了一口。
她也有探子,但探子不夠魏大人的多。
她喝了口茶,見魏瑾泓目光柔和地看著她,又見他內斂神情臉孔的線條只比過去更吸引人,她不由笑著靠上了他的肩,又輕輕地嘆了口氣。
就像魏瑾泓不得不像她低頭一樣,她也不得不依附於他。
她靠了過去,魏瑾泓摟住了她的腰,在她額角輕輕一吻,嘴角笑容溫柔無比,眼睛卻是平靜無波。
如她所說,他們之間從來沒有乾淨過,能得片刻溫存,還是歡歡喜喜地過才好,總比持劍對峙來得有益無害。
“祝家後面會如何?”對於不解之事,賴雲煙向來不怕多問幾句。
“等反應過來,伯昆叔不會遜於你我。”他們現在能一時得勢不過是因他們先搶得了先機。
他是西海之路的主策之人是其一,之前她為此費盡心力是其二,而祝伯昆現在還不想輕重妄動是其三。
“他現在帶著的人裡,只用了其中一個主事,”魏瑾泓低頭細細地親吻她的臉龐,吻到耳際含著冰冷的耳尖舔了舔,直到溫熱才鬆開嘴在她耳邊輕吐著氣輕輕地道,“他在等著你我手腳盡露,休要小看了他。”
“哪敢。”賴雲煙閉了閉眼,把內心的燥動掩去了一半,才睜眼若無其事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