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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天理可言?”

容桓冷笑,緩緩道:“雖然承你之力,除掉不少貪官汙吏,但這天下是誰的,該誰來管,該誰來殺,卻不是你能插手之事!”

“現在想要你的命的人太多了。”他幽幽道,望向了從旁而立的朗墨,長眉一揚,“更何況朗將軍要你的命,本殿下就定要成全他,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認命罷!”

長歌公子在面具後發出一聲笑,彷彿寒潭水流傾瀉而來:“本公子要就聽說當今太子殿下風流多情,果然名不虛傳!”

他看向了面色幽冷的朗墨,彷彿在看一件精緻珍貴的古玩,打量了一陣,忽地嗤笑:“這將軍確實姿色不錯,但是若要他屈居人下,太子殿下,你這如意算盤,可真是打的不巧。”

“本殿下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說話。”被人戳中心意,容桓神色一動,眉目間湧上了怒意,“昭然的命就在你手上。讓她生還是死?”

“讓她走。”長歌公子淡淡地在昭然駭人的臉上掠了一眼。昭然抖了抖粉唇,仍是不發一語。

大功告成。

容桓與朗墨對視,容桓舉刀挑斷繩子,朗墨命人將長歌公子五花大綁。

鬆開了繩子,昭然彷彿才回過神來,她舉步向前,一雙水眸始終看向前方,沒有落在長歌公子身上分毫。二人擦肩而過時,長歌公子忽然極輕極輕地說了一句什麼,昭然終於嬌軀一顫,眼底隱忍許久的淚水簌簌滑落。

然後,昭然轉身,淡淡地瞥了一眼容桓。

容桓立在樹影下,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瞧著昭然一張毀的徹底的臉,彷彿世間一塊美玉頃刻間碎了。朗墨終是垂下眼簾,不忍再看下去,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院落。

大夏朝建興四十三年暮春,轟動一時的長歌公子一案告破。太子容桓協同將軍朗墨將首犯長歌公子擒拿歸案,朝廷一鼓作氣,將長歌公子麾下旋翼門安插在洛京的眼線一網打盡。

洛陽,菜市口。

夕陽斜照,慘淡的光線在屋簷下遮出一片陰影,暗影中,幾排吊著的密密麻麻的黑影在冷風中搖曳。

那是一具具屍體,遠遠看去,在地上拉出了一道道長線。

才幾天功夫,屍體曝露在日光冷風下,開始腐敗,然而,路過的行人們卻依舊看得見,屍體上一張張平靜的臉,彷彿從來不曾感受到酷刑的痛苦。

路人們依舊感到了森森冷意,從四肢蔓延到心頭。洛城,這權力的中心,既是九州最富庶華貴之所,亦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人間地獄。

他們簌簌散去了。

風中,只有一具具屍體無力地搖晃,彷彿一面面旗幟。

容桓腳下生風一般地踏進書房大門,呆立了一會兒,忽地揚起手來,將桌上之物盡數掃到了地下!

司湘不忍,上去拖住容桓,在他耳邊低低道:“殿下別這樣。捨去部分保全整體,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

“殿下不必如此。”劍謎握緊了手,微微顫抖:“他們死的時候,眼睛是閉著的。”

容桓閉上眼,呼哧呼哧地喘著氣,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面。

昭然臨去那一眼。

那些弟兄們束手就縛,神情安然,視死如歸。

他知道昭然眼淚為何而流,也知道弟兄們為何如此平靜!

然而他們卻不約而同地保持著沉默,安然接受他給予的一切,包括無情的傷害,這沉默代表著一種報恩,一種關係的結束。

滿腔蕭瑟,揮之不去的索然淒冷,半晌才艱難地開口慢慢道:“我對不起昭然,也對不起弟兄們!可是若不假戲成真,怎麼會將——”

“只要殿下能穩坐江山,一切流血都是有意義的。”司湘截住他的話頭,“我等既然決定跟隨殿下,生與死,早就一併交給殿下了。”

容桓聞言,狠狠咬了一下嘴唇,又呆了半晌,才哽咽著說:“我會照顧好昭然的後半生,我會去求雲舒盡力恢復她的容貌,你們,就這樣去菜市口轉告他吧。”

容桓抬手支住額頭,濃濃的倦意與痛苦,閉了眼,不再願意看累累這濁世。

司湘與劍謎對視一眼,彼此眼底盡是嘆息。

昭然,早已香消玉殞。就在長歌死去那一日。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提問:永遇樂鵲橋仙為毛喜歡寫打打殺殺?

座下圍觀者齊齊回答:因為他們是漢紙。

那個女字自動被忽略了是咩?好憂桑。

那再次提問:你倆誰更漢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