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看到信中言道,要用巡按妻兒來換取郡主之時,不禁眉頭一皺,臉色陰沉,眼珠左右轉個不停,不住地偷眼望著旁邊的王爺,心中掂量著接下來的說辭。
跪在下面的晗冰一邊默默流淚,一邊偷眼觀察著潞安王和於師爺的反應。在晗冰的心中,潞安王的確是把郡主捧在手心兒裡,溺愛有加,可那似乎都略略有些流於形式,卻隱隱缺少那麼點父女之間的親情味道,可能是身份地位所至,過分的冠冕堂皇便疏遠了彼此間的真情。
晗冰眼見一提到營救郡主,潞安王的臉色便轉為嚴肅,嘴角一顫一顫的,眯著眼睛不肯表態,而旁邊的於百之更是精明地不作聲,晗冰便心知肚明瞭:那巡按的妻兒是王爺控制住文必正、保住糧倉的關鍵籌碼,怎麼可能輕易放棄了呢?而王爺一向愛財如命,讓他放糧,便如同割去他的肉一般。晗冰頓時有些心涼,涼得汗毛都要豎起來了,他自己的女兒危在旦夕,難道還不能捨財保住女兒一命嗎?那些個金銀珠寶真的就比親人的命更重要嗎?晗冰實在心寒,她不明白,在王爺的心目中究竟是錢財重要還是郡主重要。
“王爺,那些劫匪都是山野草寇啊,郡主在他們手中,奴婢實在不敢想象郡主的情形,還望王爺儘快決斷啊!”晗冰終於忍不住悲痛地催促道。
此言一出,潞安王狠狠拍著自己的大腿,嘴角抽搐般地扯了扯,竟然怪聲怪調地嚎哭了幾聲,只是眼角並無半點淚水。
倒是於百之只冷靜地望著晗冰,絲毫不為所動,見王爺又情緒波動,反而搖著鵝毛扇,輕描淡寫地安慰道:“王爺不必過分擔心,那些劫匪只怕是受了文必正的指使,這才劫持了郡主,只要那文必正的妻兒仍在我們的手心兒裡,想那些劫匪是絕對不敢輕舉妄動的。”
潞安王聽了師爺的幾句安慰之詞,像是放心了許多,不住地點著頭,但表情依舊痛苦且怪異。
見王爺贊同了於百之所言,晗冰心中大為不滿,她雙眉緊皺,怒視著於百之,貝齒緊咬,深呼吸了幾下,才轉換回悲切的情緒,繼續哀求道:“王爺,於師爺,劫匪說了,若是天黑之前不能見到巡按妻兒回到驛館,便要對郡主下手了,王爺啊,求求您,趕快想想辦法,救救郡主吧!”
見晗冰說得可憐,潞安王望著晗冰,咧著嘴微微頷首,卻是一言不發。
就在這個時候,唐凱走了進來,於百之向他說明了郡主被劫持的情況,唐凱頓時臉色大變,一雙濃眉緊緊蹙在一起,像是兩條黑龍正欲穿雲而出、相互糾纏;一雙大眼睛驚愕地瞪得溜圓,透出無限的恐慌與憂慮。
唐凱一邊捶胸頓足地責怪自己沒有照顧好郡主,一邊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瞟著王爺和師爺的神態,捕捉著其中的資訊。對於劫匪提出的條件,在沒有摸透老王爺的意思之前,唐凱不會輕易表態的,儘管他知道,一旦郡主遇難,自己的地位也將岌岌可危,誰讓自己現在是寄人籬下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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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二集 晗冰的苦勸
一點心雨:一樣的內容,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式說出來,便有不一樣的效果。自古忠言逆耳、良藥苦口,但高明的醫生會在苦口的良藥外面裹上糖衣,傑出的智者會把忠言說得同樣入耳動聽,這才是聰明的下屬。
第102問:任何事情都有多個角度,可是人有時候為什麼非要從對自己不利的那個角度看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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潞安王見唐凱一聽說天香被劫便驚慌失措、自責不已,倒是對自己這個女婿的表現還算滿意,於是搖著頭、嘆著氣問道:“唐凱,你說說,此事現在當如何應對呀?”老王爺想聽聽唐凱的意見,這未嘗不是一種對女婿的考驗方式。
唐凱眼珠左右轉動,抬頭望了望了於百之,又偷眼瞟了一下跪在地上的晗冰,腦子裡飛速度地運轉著、措辭著,考量自己究竟該怎樣回答才好。唐凱也心知,若是讓王爺放了巡按妻兒,那就意味著在與文必正的對峙中失去了優勢,那麼接下來恐怕便是開倉放糧了;可自己若是置天香的安危於不顧,那又要讓王爺懷疑自己的對天香的真心,從而影響到王爺今後對自己的信任和自己在王府的地位。
想來想去,竟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還真真的讓人為難了,唐凱思忖良久,才濃眉一挑,憤然言道:“堂堂郡主竟在洛陽城外被人劫持,可見匪徒之猖獗!這實在是洛陽知縣張協治理無方,竟然讓劫匪流竄洛陽、猖狂作案。”唐凱一邊說著,一邊偷眼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