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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從棺材裡拖出來再打上一架。

傅攸寧自不知梁錦棠在這須臾片刻之間心中已千迴百轉,只見他眉間鬱郁似有憤懣,便小心地開口解釋:“我不是有心要瞞誰,只不過……年少時行走江湖,難免有些陳年恩怨。況且如今擔的職也是個惹事的差事,所以不想張揚,以免給家中添麻煩。”

見他仍是擰著臉不說話,傅攸寧再接再厲。“那個……梁錦棠啊,我有個疑問。”

哦,這會兒他又不是梁大人了?

餘怨未消地冷冷白她一眼,梁錦棠終究硬聲硬氣開了口:“說。”

見他神色仍不和緩,可話已出口,傅攸寧只好硬著頭皮接下去:“我方才忽然想起,就是那年啊,我在這裡見過你的……只是那時天黑,我沒瞧清是誰,況且那時也不認識你……”

“說、重、點。”梁錦棠暗暗咬牙。

“也、也不是什麼大事,”傅攸寧嚇得趕緊蹲下,縮著脖子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那夜你為何堅持戎裝祭拜?”一邊將自己帶來的香燭紙火取出來。

梁錦棠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她所指的是哪一回。

他悻悻走過去蹲在她身旁,順手幫著她點燃一對蠟燭。眼簾輕垂,聲調沉鬱。“那時我等到援軍抵達接手河西戰場後,才能趕回來。那時只顧著趕過來,也未想到要回家換衣衫。”澀澀輕哼了一聲,像是自嘲。

“況且,他大概更樂意看我一身戎裝。畢竟,總得叫他知道,我終究是長成了他冀望的那種人。”

從不肯叫他一聲師父,卻終未辜負他的心血。長成他冀望的樣子,去做他年少時想做而沒做成的事……

梁錦棠側頭看了傅攸寧一眼,又抬眼瞥向墓碑上傅懋安的名諱,心中那股才按捺下去的無名火再起。

……可你的這個女兒,你口中那個天底下最勇敢的好姑娘,卻是個能被一掌拍飛、成日裡跟誰都笑嘻嘻沒脾氣的膽小鬼。

傅懋安你當年怎沒去天橋下襬攤說書呢?!

“原來如此,你倒是有心了,”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