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攸寧忍不住仰天大吼:“蘇雲朗,快把你女人拿走!否則我怕忍不住打到她毀容!”
人群中有一個哭笑不得的青年站出來,向傅攸寧說了什麼,又過去將秋璇拉住。
秋璇一邊忙著掙脫蘇雲朗的鉗制,一邊又衝傅攸寧咕囔了兩句。
傅攸寧立刻抖著手指著秋璇跳腳喊道:“會哭了不起啊?!我跟你說……老子行走江湖一言九鼎,說打到毀容就打到毀容的!”
遠遠看著這一幕的索月蘿驚訝低嘆:“我從沒見她這樣自在過。”
百里束音羨慕地看那堆傢伙前呼後擁圍著傅攸寧撒歡:“一聽傅大人受傷了,都絞盡腦汁想法子逗她開心解悶呢。”秋璇平日是愛哭些,可哭到如此不計成本,還真不多見。
梁錦棠瞪著那群人只想翻白眼,心道繡衣衛東都分院也不知什麼風水,淨長出些妖魔鬼怪。
“你們……逗人開懷的方式還真別緻。”索月蘿忍不住隨口一嘲。
百里束音哈哈大笑:“還有更別緻的呢!甘戎直接將靈州分院的張吟抓過去了,說傅大人當年一見張吟就驚為天人,回東都後唸叨了好幾年‘那個好看的小哥哥’。今夜正好由她就著張吟的美色多吃兩碗飯,把人張吟嚇得直哆嗦!”
幹得漂亮。
索月蘿幸災樂禍地瞟了梁錦棠一眼,跟著哈哈笑。
百里束音又道:“聽說張吟即將升調總院,幸虧東都暫無人接到調令,否則,他怕不是跳井就是坐牢。”
“為何要跳井?”索月蘿一時沒聽明白其中深意,“又為何要坐牢?”
“我怕他不堪受辱憤而跳井,或是不堪受辱憤而反擊啊!”百里束音目送著傅攸寧同那群人去了旁邊那進小院,手指輕點著自己的下巴,思忖著,“那群喪心病狂的傢伙,只怕若哪日傅大人表示想睡了張吟,他們都敢替她將人綁在床上還幫著按住。”
唔,回去得跟指揮使說說,近幾年都別放人去總院了。若真鬧出人命,對傅大人總歸不好。
索月蘿看著梁錦棠那已然不可描述的臉色,趕緊將百里束音拉走。
此刻梁錦棠整個人都冒著熊熊火光,路過的程正則特別無辜地成了池魚:“程正則!你晃來蕩去是沒事做嗎?”
是啊,慶功宴能有什麼事,不就吃飯喝酒?
程正則茫然停下腳步:“梁大人,我並未晃來蕩去。”只是正常路過啊。
火大的梁大人根本沒聽他在說什麼:“沒事做就去盯著你家傅總旗!她有傷,不能喝酒,不能胡鬧!”
程正則點頭,不明白為什麼這幾句話要咬著牙說。
“那,盯到何時呢?”他做事穩妥,得了上官指令後總慣於問細些。
“盯到……”梁錦棠一時語塞,“總之你寸步不能離!”語畢恨恨拂袖而去。
作死的春獵,這輩子再不來范陽了!
作死的東都分院,這輩子也別想有人再升調!
作死的好看小哥哥,早晚打毀容!
作死的傅攸寧……沒你這麼欺負人的。
27。第二十七章
——梁家小子; 想不想做我女婿?
——發你的白日夢去。安平孟家的孟無怠不是找你提親了?你不忙著去備嫁妝,逮著我亂吠什麼?
——你將來可別後悔。
——我後悔個……總之; 我會以兄長之儀替傅雲薇備一份大禮,歡天喜地陪你送她出閣。知道你要嫁女兒了心裡難受,自個兒躲一邊哭去,別擾我練功。
——哈; 你當我說的是誰?罷了,算我沒說……唔; 我的小二是個有胸襟的好姑娘,定不會叫膚淺的美色迷了眼。
——傅懋安; 請略作講解,何為“膚淺的美色”?
——就……你這種啊。
——美色你個大頭鬼; 明年我就從軍去!倒時我成了天底下最威風凜凜的男兒,看不把你氣到嗷嗷叫!
傅懋安; 你終究還是料錯了這一樁。
她最後……還不是被膚淺的美色打了眼; 竟鬧到整個東都分院的人都知道,倒是磊落不避人。哼。
慶功宴的主賓院內觥籌交錯; 客套寒暄與禪機齊飛,一派賓主盡歡的模樣。
“你終於正常些了,”索月蘿面帶笑意衝旁人點點頭; 暗聲道,“先前火著張死人臉; 范陽城守以為光祿府對他多不滿呢。”
“不是有你索大人定場嗎?”梁錦棠已徐徐斂了眉色間的火氣; 心神漸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