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所殺。
鮑靚,字太玄,東海人也。年五歲,語父母雲:“本是曲陽李家兒,九歲墜井死。”其父母尋訪得李氏,推問皆符驗。靚學兼內外,明天文河洛書,稍遷南陽中部都尉,為南海太守。嘗行部入海,遇風,飢甚,取白石煮食之以自濟。王機時為廣州刺史,入廁,忽見二人著烏衣,與機相捍,良久擒之,得二物似烏鴨。靚曰:“此物不祥。”機焚之,徑飛上天,機尋誅死。靚嘗見仙人陰君,授道訣,百餘歲卒。
吳猛,豫章人也。少有孝行,夏日常手不驅蚊,懼其去己而噬親也。年四十,邑人丁義始授其神方。因還豫章,江波甚急,猛不假舟楫,以白羽扇畫水而渡,觀者異之。庾亮為江州刺史,嘗遇疾,聞猛神異,乃迎之,問己疾何如。猛辭以算盡,請具棺服。旬日而死,形狀如生。未及大斂,遂失其屍。識者以為亮不祥之徵。亮疾果不起。
幸靈者,豫章建昌人也。性少言,與小人群居,見侵辱而無慍色,邑里號之痴,雖其父母兄弟亦以為痴也。嘗使守稻,群牛食之,靈見而不驅,待牛去乃往理其殘亂者。其父母見而怒之,靈曰:“夫萬物生天地之間,各欲得食。牛方食,柰何驅之!”其父愈怒曰:“即如汝言,複用理壞者何為?”靈曰:“此稻又欲得終其性,牛自犯之,靈可以不收乎!”
時順陽樊長賓為建昌令,發百姓作官船於建城山中,吏令人各作箸一雙。靈作而未輸,或竊之焉。俄而竊者心痛欲死,靈謂之曰:“爾得無竊我箸乎?”竊者不應。有頃,愈急,靈曰:“若爾不以情告我者,今真死矣。”竊者急遽,乃首出之。靈於是飲之以水,病即立愈。行人由此敬畏之。船成,當下,吏以二百人引一艘,不能動,方請益人。靈曰:“此以過足,但部分未至耳。靈請自牽之。”乃手執箸,惟用百人,而船去如流。眾大驚怪,鹹稱其神,於是知名。
有龔仲儒女病積年,氣息財屬,靈使以水含之,已而強起,應時大愈。又呂猗母皇氏得痿痺病,十有餘年,靈療之,去皇氏數尺而坐,冥目寂然,有頃,顧謂猗曰:“扶夫人令起。”猗曰:“老人得病累年,奈何可倉卒起邪?”靈曰:“但試扶起。”於是兩人夾扶以立。少選,靈又令去扶,即能自行,由此遂愈。於是百姓奔趣,水陸輻輳,從之如雲。皇氏自以病久,懼有發動,靈乃留水一器令食之,每取水,輒以新水補處,二十餘年水清如新,塵垢不能加焉。
時高悝家有鬼怪,言語訶叱,投擲內外,不見人形,或器物自行,再三發火,巫祝厭劾而不能絕。適值靈,乃要之。靈於陌頭望其屋,謂悝曰:“此君之家邪?”悝曰:“是也。”靈曰:“知之足矣。”悝固請之,靈不得已,至門,見符索甚多,謂悝曰:“當以正止邪,而以邪救邪,惡得已乎!”並使焚之,惟據軒小坐而去,其夕鬼怪即絕。
靈所救愈多此類,然不取報謝。行不騎乘,長不娶妻,性至恭,見人即先拜,言輒自名。凡草木之夭傷于山林者,必起理之,器物之傾覆於途路者,必舉正之。周旋江州間,謂其士人曰:“天地之於人物,一也,鹹欲不失其情性,奈何制服人以為奴婢乎!諸君若欲享多福以保性命,可悉免遣之。”十餘年間,賴其術以濟者極多。後乃娶妻,畜車以奴婢,受貨賂致遺,於是其術稍衰,所療得失相半焉。
佛圖澄,天竺人也。本姓帛氏。少學道,妙通玄術。永嘉四年,來適洛陽,自雲百有餘歲,常服氣自養,能積日不食。善誦神咒,能役使鬼神。腹旁有一孔,常以絮塞之,每夜讀書,則拔絮,孔中出光,照於一室。又嘗齋時,平旦至流水側,從腹旁孔中引出五藏六府洗之,訖,還內腹中。又能聽鈴音以言吉凶,莫不懸驗。
及洛中寇亂,乃潛草野以觀變。石勒屯兵葛陂,專行殺戮,沙門遇害者其眾。澄投勒大將軍郭黑略家,黑略每從勒征伐,輒豫克勝負,勒疑而問曰:“孤不覺卿有出眾智謀,而每知軍行吉凶何也?”黑略曰:“將軍天挺神武,幽靈所助,有一沙門智術非常,雲將軍當略有區夏,己應為師。臣前後所白,皆其言也。”勒召澄,試以道術。澄即取缽盛水,燒香咒之,須臾缽中生青蓮花,光色曜日,勒由此信之。
勒自葛陂還河北,過枋頭,枋頭人夜欲斫營,澄謂黑略曰:“須臾賊至,可令公知。”果如其言,有備,故不敗。勒欲試澄,夜冠冑衣甲,執刀而坐,遣人告澄雲:“夜來不知大將軍何所在。”使人始至,未及有言,澄逆問曰:“平居無寇,何故夜嚴?”勒益信之。勒後因忿,欲害諸道士,並欲苦澄。澄乃潛避至黑略舍,語弟子曰:“若將軍信至,問吾所在者,報雲不知所之。”既而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