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徑至市,入門數十步,當有一人持荊馬鞭者,便就買以懸此樹,三年當暴得財。”瑗承言詣市,果得馬鞭,懸之三年,浚井,得錢數十萬,銅鐵器復二十餘萬,於是致贍,疾者亦愈。其消災轉禍,不可勝紀,而卜筮所佔,千百皆中。應詹少亦多病,智乃為符使詹佩之,誦其文,既而皆驗,莫能學也。
性深沈,常自言短命,曰:“辛亥歲天下有事,當有巫醫挾道術者死。吾守《易》義以行之,猶當不應此乎!”太康末,為司馬督,有寵於楊駿,故見殺。
步熊,字叔羆,陽平發乾人也。少好卜筮數術,門徒甚盛。熊學舍側有一人燒死,吏持熊諸生,謂為失火。熊曰:“已為卿卜得其人矣。使從道南行,當有一人來問得火主未者,便縛之。”吏如熊言,果是耕人,自言草惡難耕,故燒之,忽風起延燒遠近,實不知草中有人。又鄰人兒遠行,或告已死,其父母號哭制服,熊為之卜,剋日當還,如期果至。趙王倫聞其名,召之。熊謂諸生曰:“倫死不久,不足應也。”倫怒,遣兵圍之數重。熊乃使諸生著其裘南走,倫兵悉赴捉之,熊密從北出,得脫。後為成都王穎所闢,穎使熊射覆,物無所失。後穎奔關中,平昌公模鎮鄴,以熊穎黨,誅之。
杜不愆,廬江人也。少就外祖郭璞學《易》卜。屢有驗。高平郗超年二十餘,得重疾,試令筮之。不愆曰:“案卦言之,卿所苦尋除。然宜於東北三十里上宮姓家索其所養雄雉,籠盛置東簷下,卻後九日丙午日午時,必當有雌雉飛來與交,既而雙去。若如此,不出二十日病都除,又是休應,年將八十,位極人臣。若但雌逝雄留者,病一週方差,年半八十,名位亦失。”超時正羸篤,慮命在旦夕,笑而答曰:“若保八十之半,便有餘矣。一週病差,何足為淹!”然未之信。或勸依其言,索雉果得。至丙午日,超臥南軒之下觀之,至日晏,果有雌雉飛入籠,與雄雉交而去,雄雉不動。超嘆曰:“雖管郭之奇,何以尚此!”超病彌年乃起,至四十,卒於中書郎。不愆後占筮轉疏,無復此類。後為桓嗣建威參軍。
嚴卿,會稽人也。善卜筮。鄉人魏序欲暫東行,荒年多抄盜,令卿筮之。卿筮曰:“君慎不可東行,必遭暴害之氣,而非劫也。”序不之信。卿曰:“既必不停,宜以禳之,可索西郭外獨母家白雄狗系著船前。”求索止得駁狗,無白者。卿曰:“駁者亦足,然猶恨其色不純,當餘小毒,正及六畜輩耳,無所復憂。”序行半路,狗忽然作聲甚急,有如人打之者。比視,已死,吐黑血鬥餘。其夕,序墅上白鵝數頭無故自死,而序家無恙。
隗炤,汝陰人也。善於《易》。臨終,書版授其妻曰:“吾亡後當大荒窮,雖爾慎莫賣宅也。卻後五年春,當有詔使來頓此亭,姓龔,此人負吾金,即以此版往責之,勿違言也。”炤亡後,其家大睏乏,欲賣宅,憶夫言輒止。期日,有龔使者止亭中,妻遂齎版往責之。使者執版惘然,不知所以。妻曰:“夫臨亡,手書版見命如此,不敢妄也。”使者沈吟良久而悟,謂曰:“賢夫何善?”妻曰:“夫善於《易》,而未會為人卜也。”使者曰:“噫,可知矣!”乃命取蓍筮之,卦成,撫掌而嘆曰:“妙哉隗生!含明隱跡,可謂鏡窮達而洞吉凶者也。”於是告炤妻曰:“吾不相負金也,賢夫自有金耳,知亡後當暫窮,故藏金以待太平,所以不告兒婦者,恐金盡而困無已也。知吾善《易》,故書版以寄意耳。金有五百斤,盛以青甕,覆以銅柈,埋在堂屋東頭,去壁一丈,入地九尺。”妻還掘之,皆如卜焉。
卜珝,字子玉,匈奴後部人也。少好讀《易》,郭璞見而嘆曰:“吾所弗如也,柰何不免兵厄!”珝曰:“然。吾大厄在四十一,位為卿將,當受禍耳。不爾者,亦為猛獸所害。吾亦未見子之令終也。”璞曰:“吾禍在江南,甚營之,未見免兆。雖然,在南猶可延期,住此不過時月。”珝曰:“子勿為公吏,可以免諸。”璞曰:“吾不能免公吏,猶子之不能免卿將也。”珝曰:“吾此雖當有帝王子,終不復奉二京矣。琅邪可奉,卿謹奉之,主晉記者必雌也。”珝遂隱於龍門山。劉元海僭號,徵為大司農、侍中,固以疾辭。元海曰:“人各有心,卜珝不欲在吾朝,何異高祖四公哉!可遂其高志。”後復徵為光祿大夫,珝謂使者曰:“非吾死所也。”及劉聰嗣偽位,徵為太常。時劉琨據幷州,聰問何時可平,珝答曰:“幷州陛下之分,今茲克之必矣。”聰戲曰:“朕欲勞先生一行可乎?”珝曰:“臣所以來不及裝者,正為是行也。”聰大悅,署珝使持節、平北將軍。將行,謂其妹曰:“此行也,死自吾分,後慎勿紛紜。”及攻晉陽,為琨所敗,珝卒先奔,為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