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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正端坐在桌旁,見殤離回來,則寒聲而道:“進來,鎖上門。”

殤離猜出蓮央不悅大抵是因為自己一宿未歸,於是態度極好地進屋鎖了門,再到蓮央面前躬身行禮,“師父,殤離回來了。”想來也確實有趣兒得緊,就連他爹孃都不曾這麼管他,如今冒出個師父,卻能管他至此,偏偏殤離也不知怎麼的,潛意識裡好像就很害怕師父生氣,也許這是早在千年前就已養成的習慣,以至於如今即便失去了那部分記憶,卻仍保持著一份本能。

蓮央讓殤離坐下,而後耐著性子問道:“給我說說,昨夜上哪兒去了?”

殤離本沒打算隱瞞,但因怕師父生氣,則避重就輕地回道:“太子召我入宮商議些事,因為晚了,所以就在宮裡過了夜。”

“哦?是嗎?”蓮央取過一隻白玉杯,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飲下,之後才又陰惻惻地問道:“這可真是奇了怪了,既然是太子召見你,那你又怎會跑到桑陌殿去睡了殷執陌的床呢?”

殤離一驚,連忙站起身低下頭,“師父,請聽我解釋。”

蓮央的聲音很冷清,一絲感情都沒有,“我不需要任何解釋。”他一掌打在桌上,震得茶具發出一長串的顫音。

待屋內重新安靜下來,蓮央突然出手攥住了殤離的衣襟,逼著他將臉湊到自己跟前,“殤離我警告你,別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麼樣,真把我惹急了,看我不廢了你?”他鬆開手,幫著殤離將前襟那片布料又撫平,舉止輕柔,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殤離被嚇得雙膝一屈就跪了下來,“師父,殤離知錯了。”

蓮央聽聞此話卻反倒揚起了唇角,“你錯哪兒了?”

“殤離不該不說一聲就一宿不歸。”

“還有。”蓮央的音色本不該如此冷清,許是此刻真的惱了,才讓人覺得每句話的口吻都顯得過於淡薄。

殤離不敢遲疑,連忙又答:“殤離不應在桑陌殿過夜,不應與大皇子同床。”

蓮央滿意地頷首,卻仍舊甩出相同的兩個字,“還有。”

還有?殤離一愣,一時也想不出自己到底還犯了什麼錯,苦思冥想許久,卻仍是無果,於是只好說:“殤離不知道了,望師父明示。”

蓮央卻只自顧自地喝著茶,分明是白水,卻好似能被他喝出一番別樣的味道來,“過來。”伴著他的話語,殤離站起身,坐到了蓮央身旁的位置。

此刻蓮央又取過一隻空的杯子,倒上一杯水遞到殤離面前,“喝了它。”

殤離雖覺奇怪,卻也沒有多說什麼,提起杯子就將杯中的清水一口飲盡,放下杯子時,忽聞蓮央問他,“什麼味道?”

“呃?”殤離一時有些懵了,許久後才慢慢地回道:“沒有味道啊!”

而後蓮央又給他杯中斟滿水,接著啟口,“再喝。”

殤離不明白蓮央究竟有何打算,但既然師父讓他喝,那他便喝吧,那一杯過後,蓮央又問:“什麼味道?”

殤離搖搖頭,仍是那句回答,“沒有味道。”

蓮央微微頷首,也不知是對這回答滿不滿意,隨之他又提起水壺,給殤離倒了第三杯水,“繼續。”

殤離的眉頭略微蹙了下,倒也沒有明著抱怨,依舊爽快地一口喝下,心說好在這白玉杯較小,多喝幾杯也不礙事。

可很快的,他就不這麼想了。白玉杯雖小,但當連著喝下十餘杯水後,仍是會有些受不住,數不清是蓮央第幾回問他這水是什麼味道,殤離只覺得若說起初口中還有些味道,此刻也早已丁點不剩了。

他手裡仍舊端著白玉杯,杯中是蓮央剛給他斟滿的水,殤離對著那滿滿的清水發了會兒呆,終是又將之放了下來,“師父,我不想喝了,這本就是白水,無論喝多少杯,都不可能喝出任何味道來。”

蓮央望著殤離,臉上的神色叫人辨不出喜怒悲歡,他靜默了須臾,才取過殤離的那杯水,自己喝了下去,“不錯,如你所言,這本是白水,再怎麼喝也喝不出任何味道來,但是感情不同。”

殤離歪了歪腦袋,似乎還沒弄明白蓮央這麼做的用意。而蓮央倒也悠哉,不急不緩地說道:“‘日久生情’這詞的含義相信你也明白,相處的時間久了,難免會生出好感來,在這點上,人、妖、仙皆是如此。”

聽到此處,殤離總算有些明白蓮央的意思了,“所以,師父是不想我對大皇子生出感情?”

蓮央卻也坦白,“你來凡間只為復仇,而他乃仇人之子本應疏遠,換言道,小離,假如你真對他有了感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