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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裡不夠優秀!怎麼不夠優秀!

夏小滿不再吭聲,默默起身,推開辦公室的門,然後關上。

那一秒,辦公室裡院長對著電話寵溺地說著:“喂,囡囡啊……”

門“噠”地一聲關上了,老舊的教學樓,透著涼氣,狹長的走道,沒有一人。

她的人生,已經被下了詛咒,她期待的事,總沒有實現的那一天。

陸煒問她,什麼時候出發,她說快了。

紀曉梵問她,什麼時候動身,她說:“紀曉梵,我去不了了。”

“為什麼呀!”

“名額被人搶走了。”

“憑什麼呀!誰呀,這麼缺德!還一手遮天了!”

“我們院長。”

紀曉梵不說話了,小滿反倒勸慰她:“我已經想通了,沒事了。”

良久,電話那頭傳來帶著哽咽的試探:“小滿……夏小滿!你想哭就哭啊!你硬憋著做什麼!你硬撐著做什麼!”

好像隨著年齡增長,心就變得硬了,眼淚就變得珍貴了。

夏小滿沒有哭,要做到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這並不容易。

五一放假三天,小滿照例是騎著腳踏車去教那兩個法國小孩中文,想想已經堅持了挺長一段時間,兩個孩子在她的見證下長高了,以前叫她“夏老師”,現在叫她“小滿姐姐”,一進門就已經衝過來抱住她了。

小滿摸摸男孩的頭,又蹲下來親親女孩的臉頰,然後問他們,媽媽呢?

“媽媽出去了。”

金髮小男孩牽著小滿的手往房間走,而正好從廚房裡走出來一位金髮碧眼的中年男人,一個很有魅力的外國男人。

孩子們撲向他,他們用法語在交流,他是孩子們的爸爸,小滿第一次見到他。

得知是教中文的家庭教師,男主人友好地向小滿點頭問好,小滿也客客氣氣地回應。

上課了,當初連單字都是要看形才能背出來發音的他們,在小滿教會他們拼音後,現在已經能夠自己拼讀簡單的一年級課文了。

課間休息,男主人探個頭進來,問小滿能否到廚房幫他個忙。

小滿放下書,隨著他過去。

只是穿過走廊到了廚房,小滿被一股力量壓在牆上,男主人用標準的法語說著誘惑的情話。

你的眼睛像星星,像鑽石。

有沒有人讚美過你的長髮?

小滿掙扎,冷靜地請他放開,卻讓對方更起了興致。

隔得挺遠的房間裡,兩個孩子在歡快地打鬧,全然不會注意到廚房裡的異常。

小滿用盡力氣,面前的男人巋然不動,反而更得寸進尺。

在他低頭要吻下來的時候,小滿胡亂一抓,不知拿到的是什麼,往他頭上一砸。

“God!”

力量驟然消失,小滿解脫,看著捂著頭的男人,果斷扔掉手裡的平底鍋,倉皇逃離這個地方。

騎著腳踏車一路狂奔,回到宿舍,王娟不在,關上門,揀了乾淨的衣服,到每層樓的淋浴間擰開花灑,刺骨的冷水淋溼頭髮,她沒了知覺,越是冰冷的水,越是能洗掉身上的汙濁。

換下的衣服全都扔掉,女主人給她打了十通電話,她沒有接,緊接著是惡毒的簡訊,罵小滿在勾引她老公,諸如此類的話,小滿連同號碼刪除,關機。

郵箱裡,陸煒給她回了一封郵件,是一週前她們在網上聊天時小滿說到的,醫學上的拉丁文實在難懂,陸煒當時問她要去看,說是想見識見識翻譯家過的都是多麼高階的生活。

一週後,這封翻譯成中文的郵件靜靜躺在郵箱裡,發件人是陸煒,但小滿知道,是誰翻譯的。

校園廣播響起,在放周杰倫的《蝸牛》。

她想起那個六年前的中午,穀雨坐在高高的臺階上,問她“我幫你補物理,你幫我補英語,怎麼樣?”

那張臉,那個人,好像就這樣出現在宿舍裡,坐在小滿對面。

她的髮梢淌著水,手卻不由自主地拿起電話,那串倒背如流的數字,被她鬼使神差地一鍵一鍵敲打。

直到要按下最後一個數字,她才回過了魂,她放下話筒,手在顫抖,視線變得模糊,眼淚就這樣嘩嘩地淌下來。

她放肆地哭,像是要把不想留在體內的東西全都轟出來。

五月的天,綠芽爬滿枝頭,牆角開滿鮮花,愛美的女孩穿起了裙子,孤獨的夏小滿,低頭找了滿地,也撿不起讓她堅持下去的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