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依舊沉默寡言,冷漠豔麗中有種冰一樣的堅硬。
鍾漢生一步步靠近小青伸出的手,眼看就要觸控到她的面龐,突然電燈無預兆的熄滅了。
房間裡頓時陷進一片黑咕隆咚中,鍾漢生心裡急得跟什麼似的。忙不失迭的往開關插座跑去,手指按在開關插座上還沒有來得及按動。電燈忽然又亮了,他茫然看向電燈,然後再看向坐在炕上的小青。
【085】 老槐樹
新娘子不見了?去那了?就在這時鐘漢生覺得有點不對勁。他感覺身後有一抹暗黑的影子在緩緩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衝進大腦思維裡,僵直身子緩緩的扭頭看向後面、
鍾漢生驚魂般的呆住了,他眼前出現了無數次的噩夢情景。一瀉瀑布似的黑色髮絲中,滲透出無比怨毒的冷森眸光,直勾勾的盯著他說道:“你要死了”
鍾漢生從夢境中驚醒過來,伸直手臂按動電燈。可不知道為什麼,電燈開關老是夠不著。就在他想撐身起來時,從暗黑的空間裡傳來熟悉的說話聲。
“老公,你那隻解放鞋怎麼不見了?”
在聽到這一熟悉的話語,鍾漢生腦殼子上一頭的毛髮都豎起,驚抓抓的一聲大喊“鬼啊!”。喊聲出口,才真真切切的從噩夢中醒來,渾身汗溼的衣服緊貼在身上,伸手按開電燈開關。
十五瓦數的燈泡由於電壓的不穩定,昏暗的光亮不停閃爍之後,映照著他一臉的慘白。滿頭滿臉是汗的他,驚慌失措環顧四周,再也不敢繼續睡下去。
秋冬漫漫長夜,總不能就那麼一直坐到天亮吧!看著滿眼空蕩沒有多餘傢俱擺放的室內,鍾漢生第一次感覺到,有老婆的好處。
老婆粗粗笨笨話也多,可是有她在,家裡就不會這麼冷清。想到老婆。不由得想起遠在新疆的孩子們,孩子們應該快回來了。
孩子們是坐火車去的新疆,‘新疆是一個好地方’是這首歌吸引住他的孩子們,不顧一切的遠赴新疆去的。
睡不著就瞎想,擁住被褥覆蓋著簌簌發抖的身子。想了很多,甚至於想到劉明山給他說的一句話。
劉明山說:門嶺村墓生子給鍾漢生是相生相剋的,有他鐘奎,就沒有他鐘漢生。
劉明山的話好像有一定道理,細想之下,鍾漢生就想到自從鍾奎從墓地救出去之後,他就開始做噩夢。迷迷糊糊瞎想,迷迷糊糊地睡去夢境裡真的出現了鍾奎。
此時的鐘奎已經長大,一副豹頭環眼,鐵面虯鬢,凶神惡煞模樣。身後七小鬼尾隨,手舉一把騰龍劍鞘二話不說看見他就對胸刺來。
“呀——呀!”鍾漢生第二次驚醒過來,又是滿頭的冷汗。心跳加速,許久都不能平息下來。這次醒來他真的不敢再繼續睡下去了,索性起來拿起擱置在木櫃上那部厚實沉重的偉人語錄來亂翻。
語錄是紅色的字型,此時在他看來活脫脫跟鮮血顏色那麼刺目。神經質的丟下語錄,整個人虛脫一般無力。
莫名的煩躁沒頭沒腦跟絕提的洪水衝進腦海,他耳畔再次想起劉明山告誡他的話;‘鍾奎給你是相生相剋的,只有滅了他,你才有好日子過。’
紊亂的思維,困擾著鍾漢生的心神,最後他暗自下決定,一定要除了鍾奎這屁孩子。
秋冬也是天干少雨的季節,堅硬的黃泥巴,就像顆顆有菱角的鵝卵石,堅挺的豎直在田地裡。剛剛栽植下去的油菜幼苗眼看就要枯萎,村上的小組長一晚上急白了頭髮。
鍾奎在別人眼裡是不祥之物,他不能露面。
誌慶和文根一早還得去還老鄉的架子車,巧的是,借給他們架子車的老鄉,正是東華村的基層幹部。
還了架子車,一陣寒暄之後,基層幹部把羨慕誌慶他們不愁吃喝什麼的,牢騷話一股老的端了出來。東一句西一句,話題就扯到天干少雨這件事上。
基層幹部說了;他們村上可是銅川縣城最苦寒的村莊,在以前是門嶺村。門嶺村成了無人村之後,就數門檻村和東華村成了典型的貧困村。
蓄水庫枯竭,人們叫苦連天。
就連夏老漢家門口的那條河流,也斷了流。
誌慶在返回夏老漢家時,老也想不出幫助他們的法子。
鍾奎卻說出一件令誌慶和文根刮目相看的法子來。
夏老漢家屋後,不是有一口古井嗎?這口古井奇怪的是,無論別的地方怎麼幹旱,這口井裡的水依舊清亮甘甜。
但是自從夏老漢從水井裡打撈上來之後,沒有誰想到要在這口水井裡打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