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轉身就走。不知是跪的時間長了,還是受的傷太重,他走得不怎麼穩,搖搖晃晃的,彷彿隨時都可能摔倒。竇虎見了,暗自嘆了一聲,趕上去想扶他,竇返恨恨的瞪了一眼,甩開他的手,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竇虎面紅耳赤的站在那裡,無地自容。
席安很快打聽到了訊息,向竇威作了彙報。竇威一聽,眼睛就眯了起來:“姓劉?”
“是的,的確姓劉,有人親耳聽那個叫劉備的小子說,他們是中山靖王劉勝之後。”
“哼!”竇威用鼻子哼了一聲,不以為然:“除了一個姓氏,和普通百姓有什麼區別?不過,既然他姓了劉,多少要為這個姓付出一點代價。”
席安躬身而立,拱手待命。
“不急,給他兩不,三天時間,三天後如果他還沒有反應,那就讓他滾回草原去,把阿歸叫來。”
席安猶豫了片刻:“是不是和老大人先商量一下?”
“不用。”竇威擺擺手,示意席安他心裡有數:“些許小事,不用驚動老大人。”一提起父親竇統,他的臉上露出些許哀傷,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橫遭此禍,闔門百餘口血染洛陽,我父子雖逃出生天,卻先寄居匈奴人籬下,後又俯首於鮮卑,老大人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了。”
席安沉默不語。竇家被誣為謀反,不僅竇家被夷三族,就連賓客都受到牽連,他席安現在也是有家不能回,竇家人心裡的苦楚,他同樣體會得一清二楚。竇家的先輩竇固、竇憲先後都曾橫掃北匈奴,打得匈奴人四散奔逃,竇統做過十餘年的雁門太守,不知道殺過多少匈奴人、鮮卑人,可是現在卻不得不向這些曾經不屑一顧的敵人低頭稱臣,這心裡的屈辱自然輕不了。
“大人,長公子雖然性子軟了些,卻也不是一無可取,這麼做,恐怕”
“就是因為他軟,才要敲打敲打他。一個只知道跟著女人走的人是不會有出息的。”竇威思慮已定,不等席安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更何況胡人與我漢人不同,他們只尊奉強者,我竇家必須表現出足夠的強硬,才能在草原上站穩腳根,要不然我們遲早會淪為他們的奴屬。”
他站起身來,揹著手,低著頭來回踱了兩步,最後在掛在案後一張略有些陳舊的帛書地圖前停下了腳步:“檀石槐是沒說什麼,可是他手下的那幫大帥卻已經說了幾次,說我竇家無功於鮮卑,不配享此榮耀。哼,他們以為我把這當榮耀嗎?一幫屁也不懂的蠻子。”
席安皺皺眉,意識到有些不對:“大人,你想出兵擾邊?”
竇威怔了一下,轉過頭看著席安,眉梢微微挑起,提醒道:“伯安,你的家鄉不在幽並吧?”
席安立刻閉緊了嘴巴,一聲不吭。
竇威猶豫了一下,又說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等嗜血的蠻子,不會亂殺無辜,與其由他們來濫殺,也許由我來指揮此次戰事,對幽州的百姓反而是一個幸事。”
席安思忖片刻,也不得不承認竇威這個藉口雖然有些勉強,但多少還是有些道理。
第091章 豐滿與骨感
劉修等人安份守已的在寧城裡呆了兩天,不過這兩天他也沒閒著,在王禪的帶領下,他跟在盧敏的身邊,切身體驗了邊城的艱苦。寧城雖然位於長城以內,而長城以外還有更多更艱苦的障塞,但是寧城的條件和沮陽比起來已經是一個天一個地。這裡幾乎沒有什麼百姓,除了寧城縣寺的一些掾吏,偌大的寧城裡就只有護烏桓校尉府中的兩千戍卒,而寧城縣長的任務,大部分情況下也就是在護烏桓校尉出巡時扛著兵器做前導,以壯聲色而已。
劉修都覺得有些艱苦,盧敏更是苦不堪言,他每天回到住處時,腿都像是灌了鉛似的,原本白晳的臉龐被邊塞的風吹黑了許多,臉頰也瘦削了不少,猛一看不像個書生,倒像個在軍營裡打磨了許多年的軍官,儒雅的氣質中增加了些冷酷剛強,倒是更耐看了。
這從毛嬙的眼神中可以清晰的看得出來。
這天剛剛吃完晚餐,盧敏一邊捶著腿,一邊翻看著劉修整理好的記錄,劉備輕手輕腳的從外面走了進來,見盧敏在,偷偷的看了劉修一眼,站在旁邊沒吭聲。
盧敏翻過一頁紙,抬起頭瞟了劉備一眼,笑了:“玄德,有什麼事當著我的面不方便說?”
劉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沒什麼,王大人說今天營裡有一個聚會,有歌舞表演,翼德聽說其中有胡女,想跟著德然一起去觀摩觀摩,以增進繪技。”
盧敏無聲的一笑,沒有吭聲,過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