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防範的人。
但是天子又不得不扶植皇后,因為皇后一族勢力太弱的話,皇嫡子將來就沒有靠山,所以與宋家有關的人,比如劉修就成了天子的選擇,天子會用他,但是會限制他的發展,不讓他坐大以至於尾大不掉,這就是天子現在既想拿掉劉修的兵權,又寵信有加的原因所在,賞他宅子,賜婚公主,都是在補償劉修。
其實天子何嘗想拿掉劉修的兵權?當初天子為了把他安排到幷州去huā了多少心機,他為什麼會突然改變了主意?原因很簡單,劉修不支援他大舉征伐鮮卑人的計劃,而且反對得非常堅決。他不知道天子現在根本沒有足夠的財賦支援幷州,必須在短期內解決鮮卑人的問題,豎立自己的威信,然後才好重整朝政。他本來是希望劉修能做的,可是劉修偏偏用的是求穩的策略,這個策略不符合天子的希望,所以天子只能忍痛割愛,奪去劉修的兵權。
袁家為什麼會成為天子的眼中釘?就是因為他們的實力太強了,強得足以和天子對抗。天子好容易把袁隗從司徒之位上趕下去了,可是因為袁家有強大的人脈,不管是宋豐還是同樣是四世三公的楊家,都很難獲得那些人的支援,所以宋豐、楊賜先後被免,袁隗又捲土重來。
這次袁隗為了培植袁紹的威望,動用袁家強大的mén生故吏形成的力量,支援天子北征,天子明知這是袁家想進一步擴充實力的企圖,卻不得不暫時遷就袁家,無非是想先擊敗鮮卑人再說。如果打輸了,袁家肯定要受到重挫,如果打贏了,天子不得不嘉獎袁家,這時就需要有人來制衡袁家,那誰是最好的人選?當然是宋家和支援宋家的劉修。
僅此而已。
所以說,劉修一點危險也沒有,但如果他們為了支援劉修而出面反對,甚至聯合幷州的諸將力tǐng劉修,那事情就變質了,天子會認為他們成了劉修的sī軍,他就再也不會信任劉修,而他把列入需要防範的物件之列。
夏侯淵和張郃面面相覷,他們雖然身處洛陽,但是對各個勢力之間的角力情況顯然不如曹cào熟悉,曹cào的資訊來源遠不是他們能比的,對這種情況的判斷能力,也不是他們現在所能企及的。
“你們還要去道館嗎?”曹cào眉máo一挑,似笑非笑的問道。
“那還是暫時不要去吧。”
“不,要去。”曹cào一擺手,打斷了他們的話:“只是不要一起去,要和以前一樣隨意。記住,你們是天子的禁軍,可以和劉修做朋友,但絕對不能結黨,否則,你們就是害了劉修,也害了天子,同樣也害了你們自己。”
夏侯淵和張郃等人頜首同意,過了片刻,張郃又問道:“你覺得這次袁紹能贏嗎?”
曹cào收起了笑容,手指虛張了幾下,很謹慎的說道:“打仗打的是輜重,袁家如果全力以赴,籌集一年的軍資應該不成問題,袁紹本人的用兵能力也不弱,臧旻又是征戰多年的將才,依我看,就算不能徹底擊敗鮮卑人,橫掃漠北,但打幾個勝仗應該還是有很大的可能的。”
“那要是袁紹打贏了,袁家的實力豈不是更大了?”
“這個是意料之中的事。”曹cào笑了一聲,又覺得有些無趣:“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宋皇后,只要她不失去皇后之位,那皇子協繼位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就算是袁美人做了貴人,生了皇子,只要她做不了皇后,那袁家終究還是缺一口氣。”他掃了大家一眼:“你們別忘了,天子是不希望袁家得勢的。”
夏侯淵和張郃互相jiāo換了一個眼神,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何貴人滿臉堆笑,扭著腰肢,緩緩的踏上了蘭臺的石階,剛剛得到訊息的袁徽連忙趕了出來,正準備跪倒在地迎接,何貴人搶上一步,雙手扶起袁徽,輕聲笑道:“美人毋須多禮,我只是來隨便看看,順便向美人請教一些事情。我知道美人昨天剛剛shì奉過天子,想必身子累得很,就不用跪在這死硬死硬的石頭上了。說不定啊,你這身子裡已經有了天子的種,可得保重才是。”
袁徽臉一紅,連忙欠身說道:“臣妾哪有這樣的榮幸。”
“這可說不得。”何貴人打住了話頭,沒有在生孩子這件事上再牽連下去,她看了看一眼看不到頭的藏書屋,羨慕的讚了一聲:“這宮裡可有些年頭沒有美人這樣的才nv了,這些簡啊帛書什麼的,我是一看就頭暈,每次陛下說起那些古事,我就只能陪笑,要是哪一天能像美人一樣說得頭頭是道,那該多好啊。”
袁徽非常尷尬,搞不清何貴人的來意,特別是提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