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著急促的馬蹄聲,轟然殺到。
刀光,從黑暗中突現。
文丑大吃一驚,本能的舉起了左手盾牌,同時奮力刺出了右手的長戟。
“殺!”兩馬交錯的剎那,一聲暴喝,如炸雷一般在文丑耳邊響起,一柄戰刀電然而至,在文丑的長戟上輕輕一撥,順著戟柲滑了過來,狠狠的劈在文丑的盾牌上。如果文丑沒有舉起盾牌。這一刀就會砍斷他的手臂,同時割斷他的脖子。
文丑嚇出了一聲冷汗,雖然他在明處,對方在暗處。可是在極速衝鋒之中能劈出這麼準確的一刀,對方的眼力和刀法還是達到了驚人的地步。只要有一絲偏差,無法磕開他的長戟,那就是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面。
“轟”的一聲響,文丑覺得自己不是被刀砍中了,而是直接被戰馬撞了,xiōng口一悶。一口氣沒上來,身子在戰馬上晃了兩晃,險些摔落馬下。等他反應過來,迅速調整了自己的坐姿,正準備撥轉馬頭的時候,突然發現前面又有馬蹄聲響起。
文丑吃了一驚,下意識的舉戟要刺,突然覺得右手空dàngdàng的。長戟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這可把他嚇得不輕,一時愣在那裡。直到禇燕和藍蘭衝到他的面前,兩口長劍一左一右刺到,他才驚醒過來,左手揮盾架開一口長劍,右手從腰間拔出環刀,大呼一聲,全力反liáo。
漢人佩刀和後世不一樣,不是用絲繩掛在腰間,而是直接插在腰帶裡面,也不是插在左肋下。而是右肋,所以拔刀的時候,虎口是衝著刀環的方向,刀剛剛拔出來時是倒持在手中的,必須要轉個方向才能變成正握。文丑事出倉促,根本來不及換手。只能反握著環刀liáo了出去。也虧他身高臂長,如果手臂短一點,這四尺長的環刀連拔都拔不出來。
“當”的一聲脆響,刀劍相碰,藍蘭手臂一麻,擋不住文丑的大力,險些長劍脫手。三匹馬交錯而過,禇燕和藍蘭根本不打算停下來,直接向後面的騎士衝了過去,文丑也是驚hún未定,生怕後面還有人,不敢放慢馬速,繼續向前衝出幾十步,沒看到有人再出現,這才勒住戰馬,轉頭一看,頓時大吃一驚。
他帶來的十幾個騎士最多隻剩下三分之一還坐在馬上,剩下的人都躺在地上,有的打滾慘叫,有的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斷了氣,幾根火把落在地上,照亮了他們橫七豎八的身體。無主的戰馬走了回來,用嘴拱著自己的主人,噴著鼻,不時的刨一下土。
文丑凜然心驚,他向四處看了看,四處一片漆黑,看不到一個人影,他側耳傾聽,在親衛的慘叫聲中,他聽到了幾個漸漸遠去的馬蹄聲,馬蹄聲很輕,他分不清對方有多少人,但想來數量應該不會很多。可是一想到剛才那電光火石般的迅猛突擊,想到那破空呼嘯的石頭,想到那又快又狠的一刀,他不敢再追了。
他雖然不知道那人是誰,但是他相信,對方現在不是怕他——對方能在一個回合險些擊殺他,並且擊落甚至可能是奪去了他手中的長戟,武技顯然高出他不止一籌——只是不想拖延時間,被更多的追兵追上,所以在一擊得手之後就飄然遠去。
文丑越想越後怕,一陣冷汗透體而出。
遠處,禇燕和劉修並肩而馳,這是一條馳道,當年秦始皇死於沙丘之後,無彈窗無廣告//趙高與李斯密謀立胡亥為帝,為了防止訊息走漏,就把秦始皇的屍體裝在轀涼車中沿著這條馳道西行北上,經井陘至九原,每天派人上食,假裝他還活著。這條馳道後來一直在用,保管得非常不錯,她們最近常從這條路來往於黑山的鉅鹿,走過很多次,非常熟悉,哪怕是夜裡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將軍,為什麼不殺了文丑?”禇燕有些遺憾的說道:“就是他殺了地公將軍。”
“殺他容易,可是他這十幾個人只是追兵的一部分,如果被他纏住,後面的人追了上來,我們還能脫身嗎?”劉修一邊催馬前進,一邊說道:“再說了,他的武技很不錯,如果不是他在明,我們在暗,突襲得手,真要光明正大的對陣,我們不可能勝得這麼輕鬆。天快要亮了,我們要儘快離開鉅鹿,要不然袁紹追捕的大軍很快就會從四面八方趕來。”
他轉過頭看了禇燕一眼:“你要記住,以弱勝強是有條件的,戰機非常重要,不可勉強,不可戀戰,儲存自己,活下去,才有機會創造更大的勝利。”!。
第五卷 天下崩 第417章 君子遠庖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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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腳下,禇燕和藍蘭再次邀請劉修到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