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總編。”溺水的人連根稻草也不會放過的,熊海瑪此時也顧不得什麼人情道義,總編既然先害她被困人如此絕境,也別怪她將他拖出來當擋箭牌。
“總編?”一般不都是稱什麼組的總長或總領,要不就是企業會社的會長社長嗎?總編?這種職稱到底是哪一路人?“你是哪個幫派的殺手或是哪間會社的實行部間諜?”
“我是雜誌社的小記者……”她其實很想隨口胡謅個假身份欺騙他,但是光看見他眯著眼打量她的冷冽神態,她連撒謊的勇氣也沒了。
“為什麼雜誌社要暗殺我?”
宗方聖佑一臉詫異,難以置信這年頭不過是不接受採訪就變成天理不容、十惡不赦、非被誅殺不可的大罪?
“哪家雜誌社要暗殺你?”海瑪一聽,雙眸一亮;她聽到了什麼第一手的大新聞?居然有人要暗殺宗方聖佑?
“別跟我裝糊塗,你心知肚明。你就是雜誌社派來的殺手!”
“我沒有!”天地良心,她哪有那個膽子呀!“我不過是想來採訪宗方先生你而已!”什麼時候採訪也會要人命呀……宗方聖佑的媒體恐懼症這麼嚴重嗎?
發現到他們根本是雞同鴨講的宗方聖佑,好一時間啞口無言。
“那麼故意製造差點鬧出人命的騷動,來破壞白凰院飯店的聲譽呢?你又要怎麼解釋?”怎麼可能,難道她當真不是不明敵人派來的殺手?
“我只是假借相親的名義,想待在飯店等到你出現好爭取專訪,那些人會出事不在我預料中呀。”她只想安靜的守在角落,怎麼可能會想要曝光?
好半天之後,宗方聖佑猛然醒悟,從初次見面他就該察覺,這丫頭確實有製造麻煩的天生才能!難道,他一直以為她多有本事,全部是假象?
瞬間,他覺得自己很蠢,有些無力。
“所以……為了採訪……你就如此的侮辱我,找盡我的麻煩,打算用這些醜聞來要脅我接受你們的專訪?”
該死!只不過是為了一個小小的採訪,竟然讓他身心受到如此奇恥大辱?
“那時我並不知道是你——”見到他神色一轉,青筋暴突,怒氣彷彿即將爆發,海瑪不由自主的貼上視窗,顫抖的有如風中殘燭。
“我只是不想讓人發現我們偷溜進宴會……我們從通風管溜進來的時候,是你自己說要我們馬上離開,我當然……當然得要自保啊……假使我拿不到你的專訪,總編要我主動離職,所以,所以……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她真辦得到,破窗而出,可能會是個比留在原地受他報復更好的選擇……
“所以我就活該倒黴被你打、讓你綁嗎?”他大步踏前,一把抓起她柔荑,毫不憐香惜玉地猛力向上一翻轉。 “哼,走著瞧吧,會愚蠢到派你這種沒用記者來的三流雜誌社,也沒什麼存在的意義。”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海瑪又驚又怕,深怕他恐怖的報復箭頭,會指向雜誌社。“我們好歹也是,二流的,二流的就可以存在了吧。”
宗方聖佑一拳敲向她耳邊的玻璃,砰然巨響嚇得她細弱肩膀一抖。
媽呀,她她的眼睛有沒有看錯?這不是防彈玻璃嗎,怎麼他才—擊,玻璃就、就有了裂痕呀……要是他的拳頭是落在她身上……唔,她好想哭……
“一定有人說過你說活很不會看場合吧?”不知該氣還是該笑的宗方聖佑,對她死到臨頭居然還有閒情逸致說冷笑話的本事,不禁有點佩服。
“時常的事,可你怎麼知道?”
“你說呢?”他不欣賞只懂逢迎攀龍附鳳的女人,也不欣賞畏畏縮縮的懦弱女人,可是這小丫頭充滿驚恐卻又大膽無比的行徑,讓他覺得非常有趣。
還氣她嗎?不,不是生氣,可卻又說不上是怎樣的奇特感覺。
“這樣吧,宗方先生,如果你真的很生氣,那……就衝著我來好了,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總編或任何人都沒有錯,你放過他們吧。”
雖然想保護自己,但最後,她還是無法眼睜睜看別人為她受累。
與其心驚膽戰等著被他報復,還不如讓他早點把她丟進海里喂鯊魚來得輕鬆!
“你都自身難保,還想保別人?”不覺鬆開她手腕,感嘆著托起她發顫的圓潤下顎,望進她單純的澄澈瞳眸,此時就連他自己也沒察覺,他怒氣早已消逝大半。 “你不希望雜誌社倒閉?”
她是第一個光靠楚楚可憐的哀兵模樣,便讓他氣不起來的女人。
她點頭如搗蒜,彷彿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