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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後者和本院裡的書記又是本科同學,自己所裡的高所長則又是書記高中時的下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吃肉,也給你弄點骨頭。

王大師桃李遍佈全系統,這個專案如果他來負責,相信那些人絕對不敢把價格壓這麼低。但朱樂在那群人眼裡,就是一黃毛丫頭,無親無靠一腔熱血的愣頭青,誰會把她當回事?

塗院長對她的賞識眾所周知,但過早地委託給她這樣的重任,就像小女孩兒學穿大人的高跟鞋似的,不合適,難免就要拌腳摔跟頭。

甚至也不能說是塗院長的錯誤,誰都是從底層做起的,要想往上爬,要麼有人拉你,要麼有人可踩。其實人家給她機會了,貿易公司老總找書記牽頭,把她一個小小的總師(這裡的總設計師,大概相當於專案經理的職位。)奉為座上賓,如果她識趣點,就算不能打入到他們內部,看在需要她配合的份上,他們也不會虧待她,何況人家已經暗示要給她好處了。

是她自己想不開,不敢去犧牲下面工作人員的福利。其實若真的把價格報低,只要沒有更高階別的領導反對,稽核的時候能透過,賠錢不賠錢,自有院裡和所裡兜底,她只要做好本職工作,責任不會由她承擔。低價佔領市場的理由,已經被領導們用過很多次。

至於肯亞發生動亂耽誤行程,打死她都不相信有人未卜先知,或者進行操縱。

總而言之,這兩項失誤,一個歸咎於她經驗太多想當然,另一個則是她沒有經驗,當然,還要加上重要一項,那就是她衰到家的運氣。

在一衰到底的情況下,朱樂還見識了中國人頂紅踩黑的劣根性。

朱樂分的房子在院裡的家屬樓,這次分房不是集體大批地分,而是作為對特殊人才的照顧,只有她這麼一套,因此格外引人注目。

也許是從收拾到搬進去,都只有朱樂一個人忙乎被大家看在眼裡,也許是時不時冒出來的個人情況登記表被有心人留了意,朱樂離婚一事在坊間流傳的如火如荼,比閃婚的版本還要多上很多。

火速結婚分房最多招人側目招人妒忌,但閃婚之後又離婚,平白無故落了套房子,就和詐騙扯上了關係,上升到人品道德高度了。

其實為了分房結婚的人也不是沒有,但人家做戲做全套,有人假戲成真就過下去了,就算要離,也會先拖上一段時間,待得風聲過去再進行,像朱樂這樣急吼吼明目張膽的,還真沒有。

朱樂朱大小姐,無意中又做了把明星,還是公然挑釁道德規範,公然挑釁全院職工智商的那種明星,其性質之惡劣,不亞於當年某女星身披日本軍旗裝上舞臺。都是那種法律無法制裁你,但民憤口水就能淹死你的那種。

如果朱樂運氣旺正當紅,很多人還會有所收斂,還會堅持八卦基本原則,背後議論但絕對不會讓當事人知道。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一個從上到下人人喊打的落水狗,還有誰會在乎她的感覺?

基本上,除了待在家裡不出門,那些或鬼祟或閃爍或嫌棄或鄙視或幸災樂禍的眼神,都會如影隨形般地跟著她,高高低低的議論聲也不會再刻意避著她,出去上趟廁所,都能給八卦升級加補丁。

人言可畏,直到這時朱樂才相信阮玲玉當年真的死於謠言,直到這時,朱樂才發現自己人緣居然這麼差,原來她之前的所謂受歡迎,跟同事的和睦相處,都是幻想出來的假象,騙人騙己而已。

好在,最親近的兩個人,毛東被派往新疆做專案,童丹休了探親假未歸,如果他們兩個也對她冷嘲熱諷,朱樂都要懷疑自己是否還有 勇氣踏入單位的大門。

“這是?”書記的視線從光滑如鏡的實木辦公桌上,轉移到坐在他面前的朱樂身上,併發出了疑問。

“我的辭職報告,還有房子的鑰匙。”朱樂平靜地說,眼觀鼻鼻觀心,看似波瀾不驚。

“小朱,你這是做什麼,關於你的事上頭還沒做出批示。至於房子,分了就是分了,沒有交還的道理,以往辭職的都沒上交,你著什麼急?”書記說得誠懇,一副愛才心切的樣子。

朱樂笑了笑:“我就是想趁處理結果沒出來趕緊辭職呀,要不檔案裡寫上一筆還有哪個單位敢要我?房子的產權證還沒辦下來,我現在辭職的話,於情於理都不應該佔這便宜。”

書記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小朱,你這又何必……”話未說完,桌上的電話突然急切地響了起來。

書記接完電話對朱樂講:“要去部裡開個會,很急,你的事回頭再說吧,好好工作別瞎想,啊?”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