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求您救命的,您看看我家少爺吧!”
程復眉一挑,這人說起鄢國,他腦中立刻閃過某些不好的記憶。
鄢國,中毒。
不看不看!老子第三煩鄢國中毒的人!
他轉身就想走,不意卻瞄到候診室內躺著的那人,側臉……好似有些面熟?
他停住了腳步,踱進去一看,樂了。
上前翻了凌煜的眼皮,兩指探上他的手腕,頭也不抬道:“他身邊那個小姑娘呢?”
嚴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小姑娘,莫不是指的蘇姑娘?
他震驚了,結結巴巴道:“程神醫……你、你怎麼知道蘇姑娘?”
這神醫,莫非還會算命?
程復收回手,得意一笑,“我不但知道蘇姑娘,我還知道這小子命不久矣,若是我不肯救,他活不過今夜。”
嚴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驚慌道:“程神醫,還請您救救我家少爺,小的做牛做馬都願意!”
程復居高臨下看著他,思索半晌,道:“倒是不用你做牛做馬,我要那小姑娘來我這裡做牛做馬。”
嚴朗又愣在了當場。
程復接著道:“你方才是要給誰回信來著?拿過來看看。”
嚴朗手中正拿著那小小的紙張,程復見他半天沒反應,一把奪了過去,一看,更樂呵了,蘇姑娘已得救,正要往此處來?他轉身走到桌旁,拿起筆認認真真寫道:“醫仙堂,速來。”
嚴朗眼睜睜看著他提筆寫了幾個字,一臉高深莫測地笑著將那紙卷好了遞給他,一旁的灰鴿彷彿也在嫌棄他的反常,不滿地用手啄了啄他的手背。
他反應過來,將紙張塞進那竹筒內綁好,灰鴿自發自覺飛了出去。
嚴朗看著灰鴿迅速消失在視線中,回身對上程復滿臉志在必得的笑,只覺得後背發涼,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凌小紀帶著臉上同樣塗著黑粉的蘇淮年一路穿過長長的地道出了城,兩人都是髒兮兮的裝扮,活脫脫兩個叫花子,順利避過了沿路零散的兵。
路上偶遇大波鄢國士呼嘯而過,凌小紀帶著她躲避在林中樹旁,軍中有幾人看著十分面熟,像是先前在同一支軍隊中的。
凌小紀讓蘇淮年不要出聲,兩人隱在灌木叢後,由於離得較遠,聽不清他們的說話聲。
蘇淮年老老實實蹲著,凌小紀探頭看了一會,坐下來疑惑道:“看著像是先前咱們的隊伍,但是帶隊的人卻不認識,三皇子和蕭諾都不在裡面,奇怪。”
蘇淮年問道:“那他們這麼多人是要往哪裡去?”
凌小紀搖搖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說此次風決城被攻下,按照少爺先前的戰略,應當一路往前直逼西野國皇城而去的,可是三皇子卻帶著兵馬在風決城駐紮下來,全然沒有動靜。蕭諾她也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跟沒事人似的。”
聽他這話頭,竟是還不知道蕭諾的身份?
蘇淮年想了想,試探道:“小紀哥……你先前,是被什麼人拘了?”
“先前?”他想了想,十分懊惱的樣子,道:“那日我聽聞風決城被攻下了,先行一步來了城中,不料剛過城門口就被三皇子的人扣下了,甚至沒有給出一個罪名。後來來了一個小兵,偷偷將我放了出來,並告知我少爺的屍體不見了,我這才聽聞少爺的事。那會我找不到蕭諾,便偷偷打聽到了你的住處,讓鴿子送了信。還好,等了這麼多日,終於把你救出來了。”
蘇淮年彷彿墜入一片迷霧中,真正陷害凌煜的是蕭諾,扣押凌小紀的卻是三皇子,那麼將凌小紀放出來的人又是誰。黑暗中彷彿有一隻大手在操控著一切,她越想越心驚,有一個隱隱約約的念頭在腦中逐漸清晰,她搖頭,不可能,絕不可能。
她做盡了一切壞事,不可能還會如此仁慈。
蘇淮年轉頭對凌小紀道:“小紀哥,凌煜他們現在何處?我們趕路吧。”
凌小紀點點頭,兩人沿著與那隊人馬相反的方向,一路朝宋齊國的方向去。
☆、相聚
風決城內,皇甫明卿著一身淡青色錦袍,脖間圍著白狐皮領,手中玉杯晃晃悠悠,許久沒說話。
他這番形容已有了一些時候,沈蝶心中忐忑,跪在他面前一動也不敢動。
人是她帶出去的,她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竟會有人這樣大膽,敢在重兵把守之下將人帶走。
皇甫明卿涼聲道:“蝶兒,你向來謹慎,這樣低階的錯誤,無論如何都不像是你會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