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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從車上跳下來,面前是一塊黑色巨石,上有三個張牙舞爪的紅色大字。他辨認了半天,實在是看不懂。既然是叫醫仙堂,堂呢?他疑心自己走錯了路,左顧右盼之下,後方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壯年男子攙扶著一個年邁的婦人,那婦人看著十分痛苦,眉毛都皺到了一處。

他上前問道:“二位,冒昧問一下,這裡便是醫仙堂嗎?”

那男子往他身後瞧了一眼,急急走過他身邊頭也不回地道:“是啊是啊,我們先來的,你得排我們後面!”

嚴朗大喜過望,立刻回身趕了車。

巨石旁是條蜿蜒的路,嚴朗駕著驢車一路往前去,被兩個黑底紅紋衣袍的人攔下了。

“求醫者,一律步行入內。”

“好嘞!”嚴朗沒有二話,背了凌煜就走。灰鴿撲扇著翅膀起來,穩穩停在了他的肩膀上。

前方道路陡然變窄,嚴朗揹著凌煜穩穩行走其上,走了約有半柱香時間,便看到前方一排整齊的房屋,白牆黑瓦,錯落有致,一眼望過去便給人嚴謹之感。

一個同樣黑底紅紋衣袍的人前,給了他一個號道:“你們運氣很好,這是今日最後一個號了。”

嚴朗看著手中標註四十的號牌目瞪口呆,看病還限號?他敬畏地望了一眼附近最大的那間房屋,神醫果然非同凡響!

走入候診室,他一眼便瞧見了方才在路上遇到的母子二人。那老婦像是很痛苦的樣子,有氣無力地趴在那男子肩頭,時不時溢位一聲痛苦的呻,吟。

他將凌煜穩穩放下,探過去問道:“兄臺,這是你母親嗎?怎麼了這是?”

那男子一眼便瞧見了他手中的號牌,或許是覺得對自己沒什麼影響了,態度也好了些,當下也愁眉苦臉起來,道:“我母親近來一直全身痠痛,找了幾位大夫都說不清病因,我只好帶她來這裡看看。”

嚴朗奇道:“我聽說醫仙堂的程神醫妙手回春,沒有他治不好的病,可是真有這麼神奇?”

那男子這才細細端詳他的衣著,傲然道:“小兄弟,你不是宋齊人士吧?”

嚴朗點點頭,他了然道:“說到醫仙堂,整個宋齊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除了百草谷韓無期,再無人能比得過程神醫的。這位是你家主子?我看著這模樣……喲,他嘴唇發紫,莫不是中了毒?”

嚴朗一愣,隨即點點頭,憂愁道:“我家少爺被奸人所害,我也是找了好幾位大夫都不能識得所中何毒,這才找到了這裡。聽你剛才那番話,那個什麼百草谷豈不是更厲害?為何不去找那位韓大夫?”

男子搖搖頭,道:“韓大夫那裡求醫更難,說起來,咱們可別再提這個了,程神醫最記恨人家議論他的醫術。且老實等著吧。”

說著便轉過頭去,再不跟他說話。

嚴朗似懂非懂,回頭看看躺著的凌煜,這麼多日不進食,他早已瘦了一圈。青黑的嘴唇都乾裂起了皮。他擰開水囊,托起他的頭灌了一些水進去,但大部分水都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他愁得眉毛幾乎長到了一處,希望今日這程神醫果真如同傳言般手到病除,否則可教他如何是好?

那母子二人被叫過去看診了,他又等了一會,偌大的候診室內只剩了他們二人,那灰鴿原本停在凌煜身上,忽然飛起來停在他肩膀上,不耐煩地動了動腳。

嚴朗這才想起灰鴿傳來的信,轉身朝門口的人問道:“這位兄弟,你可識字?”

那人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皺著眉點了點頭。

嚴朗大喜,上前道:“我這裡需要回復一封書信,可否請你替我看一下這信,然後回覆一下我們的位置?”

那人還來不及回答,外面忽然傳來又傲慢又懶洋洋的一聲:“何人在此放肆?”

門口那人立刻恭敬道:“堂主,是今日最後一位求醫者。”

嚴朗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一人站在門口,雙手背在身後,一雙上挑的眼冷冰冰地打量著他,滿臉囂張傲慢。

嚴朗心中一突,覺得被這人看了一眼彷彿被蛇信子舔過一般,全身毛骨悚然,就聽那人不耐煩地道:“今日還有一個?”

他身後有一個同樣黑底紅紋的人恭敬答道:“是的,堂主,前幾日您說看診名額增加到四十個,這便是第四十個。”

程復滿臉不情願,皺著眉思索半晌,忽然對身後那人道:“今日我乏了,不然你來看吧。”

嚴朗一聽急了,搶先一步道:“想必您就是程神醫吧?我乃鄢國人士,我家少爺中了毒,遍尋名醫不得,千里迢迢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