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
不過恐怕不見得
然而個人應以為
但是這個不好說
羅小扇說完,三個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也沒明白過來羅小扇說了些什麼。於建國急了,說:“羅處你這四句話沒有一句有實在內容的,不全是廢話嗎?”羅小扇不理他,從從容容端了茶杯喝起茶來。
倒是沈天涯被於建國這一說,琢磨出了其中的含義。他說:“小扇的意思,就是要雨生下去多說廢話,少說有用的話,凡事不要輕易表硬態說硬話。”於建國說:“黨和人民是要你去管好人用好人的,又不是要你去說廢話的,你天天說些廢話,什麼事情都不敢說硬話挑硬擔,這樣的官豈不是庸官?”
沈天涯在於建國背上拍拍,語重心長道:“我的老兄,誰不想做好官做能幹的官?可你想想看,一個黨群副書記雖然掌握著組織人事大權,但頭上還有書記和縣長,下面有組織部長,並不是什麼事情都是你一個黨群書記說了算。而且組織人事問題放到哪個地方,都是非常敏感的,如果書記和縣長意見一致,組織部長也不搗蛋,還好辦,照著程式去落實就是了,如果兩個領導意見有分歧,組織部長又搞點小動作,這個要用張三,那個要用李四,你聽誰的好?聽書記的應該沒錯,然而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書記在時好說,一旦書記一走,縣長當了書記,你這個黨群書記怎麼混?光聽縣長的也不行,書記當場就可給你顏色看,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於建國不住地點頭,連連稱讚沈天涯分析問題比較客觀。沈天涯笑道:“這還是對上,還有對下的一套。黨群書記雖然直管組織部這個帽子工廠,但帽子並不是完全按需生產的,是有一定的職數管著的,不是想生產多少就可以任意生產多少。帽子有限,伸手找你要帽子的人層出不窮,帽子給誰不給誰,必得權衡權衡,也是輕易許不得願的。哪怕就是你有意要把某一頂帽子給誰,也基本確定下來了,只要沒有下文,甚至下了文。檔案還沒公佈沒宣讀,也不能隨便表態,把話說得過死,說不定就在此時,檢察院拿著當事人的材料進了常委會議室,或是上面某位重要領導突然打個電話來,要把帽子另許他人,如果事先把話說死了,遇上這樣的變故,那就被動了。”
說到這裡,沈天涯停頓了片刻,看看在座的各位,像語文老師結束課文分析時那樣,說道:“總而言之,統而言之,把小扇那四句話常掛在嘴邊,什麼話也就不會說錯了,對上對下就遊刃有餘了。”
沈天涯一番謬論,說得穀雨生忍俊不禁,笑道:“我在組織部白呆了那麼多年,還沒有你這個局外人知道得多,這個黨群書記由。你去做得了,我來做你的預算處長。”羅小扇說:“谷書記這是城府,不露聲色,生怕我們把你的門道學了去。”
也許是一通誇誇其談,把興奮勁調動起來了,於建國的思維也變得格外活躍,想起最近看過的一篇東西,笑道:“黨群書記這個位置這麼重要,我也給雨生開個方子吧,你只要照著方子把這幾樣東西備足,帶往昌永,以後一定平步青雲。”
幾個人問於建國是什麼方子,是人參枸杞,還是當歸陳皮。於建國引而不發,故作神秘道:“你們知道昌都有句老話,叫做三人不傳道,我怎能當著你們洩漏了天機?只能跟雨生單獨面授。”沈天涯用肘子捅了於建國一下,說:
“別故弄玄虛,快告訴我們。”羅小扇說:“可不是?你賣什麼關子?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於
建國說:“我是怕公示出來,會變得失靈,你們逼得這麼緊,我也是沒法了,拿紙筆來吧。”
第十八章(8)
沈天涯的包就在一旁的椅子上,他立即取出一支圓珠筆遞給於建國。羅小扇則拿了身後茶几上服務員寫選單的彩色紙本,放到於建國面前。建國於是握筆於手,像郎中寫藥方一樣,在紙上開列出十樣東西來。
三個人拿過去一看,原來上面真像藥方子一樣寫道:
釘子 風扇
相機 手套
刀子 彈簧
空調 電話
風向標 蚊帳
三個人一時也沒明白過來,問於建國何意。於建國莞爾一笑,說:“再仔細瞧瞧,就會明白的。”
他們只好又將方子反覆唸叨了幾遍,還是不明就裡。穀雨生究竟在組織部門呆得久,慢慢看出了一點名堂,點著頭道:“有些意思,如果真的按建國這個方子一——落實,進步起來肯定快多了。”
沈天涯也已經看懂了,卻不吱聲。還是羅小扇點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