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在府裡的好日子還要靠他罩著,便決定姑且再饒他一次。
來人正是我二哥落風,悉落了我一頓還不等我再還句口,他的話又馬上扔了來——
“我說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幹什麼呢?”
哦,我在心裡想,他以前還真沒有半夜到我院子裡來過,所以今日得見這般,生出些奇怪是很正常的。
只不過我並不打算把自己的秘密告訴給他,於是信口胡謅:
“問世間夜色多美,直教人輾轉難眠!”
於是在這個輾轉之夜,有一陣鬨笑爆發而來,在我這小院兒裡繞得蕩氣迴腸。
我其實很喜歡看落風笑,他是那種利落之人,從頭到腳都給人一種不染纖塵的乾淨。
笑起來有豪氣也有斯文,總是很能惹人側目。
只不過今晚這笑卻在收尾之時帶了一點點凝重,他扭過頭看著我,鄭重地說:
“丸子,你得跟我走!不能在府裡待了!”
我一愣,下意識地就開口道:
“我雖然現在胖一點,但我保證過不了三年一定會主動瘦下來。而且我胖是胖,但吃得其實並不多。落,落府家大業大,總不會在意多養我一個米蟲”
二哥看了看我,有點兒不明所以:
“你在說什麼?”
我眨巴眨巴眼,道:
“你說我不能在府裡待了,不是要把我過繼給人,或是,或是找個地方賣掉吧?”
師父和二哥那不得不說的故事4
落風同學默默無語兩眼淚,我低頭見他緊握著一副拳,微微顫抖關節發白,像是在拼命忍著才沒有讓那兩隻手衝到我脖子上把我給掐死。
自個兒掙扎了半天,似乎覺得我實在是沒有主動搞清事實的覺悟,於是一聲輕嘆,抱了我就從假山上面跳下來。
“事情緊急,先出了府再說。眼下也走不遠,就先去伏離那裡躲一躲吧!”
我一聽,敢情這是要連夜潛逃啊!
趕緊一把抱住他大腿——
“嗚嗚,二哥最好了,二哥最喜歡丸子了,你不會把我賣掉的對不對?”
落風磨牙:
“要賣你也不會賣到伏離那兒去!我還不想被他一劍抽死!”話畢,彎身就又要抱起我往外走。
我掙扎著後退了兩步,眼珠一轉,道:
“成!那就信你一回。不過你稍等我一下,我進屋去拿兩件衣裳再給如眉留個字條,省得她明早起來見不到我跑去報府。”
他沒什麼反對意見,我匆匆往屋子裡跑。
櫃裡有現成的乾淨衣物,隨手拿了兩件做做樣子,然後再小心地聽了一下外頭的動靜,等確定落風沒有跟過來,這才又輕手輕腳地溜向後窗。
窗戶輕推,以極小的聲音向外喚去——
“幽。”
話音剛起未落,但見一道人影不知從何處飄至身前。
“小主子。”十七歲的少年在我面前垂手而立,月色斜照下來,把那影跡在青磚石上拉得修長。
這便是幽,跟了我七年的暗衛。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以外,再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
幽的個子高,我雖然腳踩了一小截兒板凳,仍是要很努力地仰著頭才能迎上他的眼。
師父和二哥那不得不說的故事5
那雙狹長的眼裡流露出一道精光,還不等我開口他便主動道:
“小主子是想知道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點頭:
“幽你越來越聰明瞭。”
他道:
“跟著主子,耳濡目染。”
我咽咽口水,覺得很受用。
“去查吧!我現在得跟二哥去伏離那裡,看樣子是為了避難的。”
幽點點頭,又“唰”地一下抖了衣襟,眨眼的工夫就消失不見。
我對此輕功身法不知道流過多少次口水,幾次有心想學,到底還是敗在自己某一根慵懶的神經上。
再回到院兒裡,落風正很執著地等。
我張了張手臂,示意其將我抱起來。
有這種送上門兒來的移動工具,我通常是不願意邁動自己尊貴的步子的。
我們是從一個小偏門兒偷偷地溜了出去,起初我還不太樂意,覺得自己在這府裡就算不是大主子好歹也是個小主子,緣何淪落至此?
但面上慍色剛露,二哥適時地將一包東西從袖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