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
紙張的價格已經不便宜了。我把他的信紙翻過來,在背面寫好回信寄回去。郵局出來走到旁邊對角巷時,被兩個混混攔了下來。
一個帶著寬簷帽,看不清臉:“喲,小可愛,來陪我玩玩?”
旁邊的人臉上有道長疤,笑起來嘴角有點抽。他慢慢從風衣裡抽出一把槍:“別動,寶貝。”
我背過身去,舉起手。
拿槍的男人淫笑著走過來,用槍抵著我的背,帶帽的那位站在我前面,把手伸進我外套裡。我以為他找錢包,還很同情的告訴他在右口袋——但是沒有錢。
當他開始動手解開我襯衣的扣子摸的我腰時,我才真正恐慌了。
後面的男人那槍捅了捅我,說:“怕什麼,又不是沒和男人幹過。你不本來就是同性戀嗎?”
我說話都結巴了:“你們是誰?怎麼知道我是同性戀?”
解開我襯衫的男人從前面抱住我,後面的人笑了笑,猛然貼了上來。我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們摸我時手掌上的老繭。只有經常拿槍的人才會有這種繭——我在安得蒙的食指上見到過。他們的熱氣和下流話一起噴在我頸上:“喂,捏□這裡他有反應哦……”
兩個男人都硬了,隔著布料我都能感覺到他們□的灼熱。
“呻吟兩聲來聽聽……”
“寶貝,再多動一點,對,就是這裡……”
“怎麼跟木頭人似地,傑克摸摸他那裡看看?”
有人拉開了我長褲拉鍊,把手伸了進去,開始粗暴的□。我閉起眼睛,努力控制自己的意識。我的腿在打顫,如果不是他們架起我,就已經跪倒在地上了。
突然後面那人罵了一聲:“媽的。不能做到底。老子這裡都硬了。”
前面的人暗啞著嗓子也罵了句什麼,說:“夠了,能讓你摸就不錯了!走!”
他們放開我時,尖利刺耳的警哨剛剛劃破空氣。
兩個人轉身消失在巷子盡頭,我一個人提著褲子站在原地,看見一箇中年警察向這邊看來。
我被帶到警察局,罪名是雞姦。
埃德加說過,同性戀是犯法的。
兩個男人已經跑了,我不能證明自己背上抵著一把槍。而同時,我自己下面在男人的□下——竟然硬了。
調查取證時我才發現,自己追安得蒙的時候從來沒有掩飾過。而後來阿諾德幫我查案卷記錄時,發現證詞上還採集到了這麼一句話:咖啡店的女招待莎拉證明,艾倫。卡斯特確實有同性情人。
安得蒙把我從櫻桃酒吧架出來時確實對她說過:“和他分手。他是同性戀。”
你可以想象戰爭時候的英國,人們是怎樣對待一個失業的同性戀。不管我怎樣解釋,罵人,流眼淚說我是被陷害的都無濟於事——那直是一場噩夢。我被告訴只有兩條路可以選——去醫院或者進監獄。
人們把同性戀當做需要醫治的病。
我想給林頓打電話,接電話的是他的助理,說布朗先生不在。
我想找阿諾德幫忙,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他的聯絡方式。
拘留了三天後我選擇了醫院。
那是倫敦東區的一家公立精神病醫院。冷冰冰的白色石質建築,半邊牆壁都是爬山虎,窗戶全焊著鐵條。我被安排住進另一位同性戀男人的病房,他接受治療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
這個叫莫林的二十七歲男人告訴我:“只有醫生出具出院通知單我們才能被放出去。”
莫林是個胖子,性格竟然很陰鬱。他告訴我,他進來已經一年了。
我們每天被關在屋裡,只有吃飯和吃藥的時間會有男醫生開門,把推車推進來。
頭一個星期我還很正常,認為只要配合醫生就能出去。可是我不知道每天分配的藥到底是什麼東西,只覺得它讓我情緒失控,煩躁不安。
煩躁的時候我就想安得蒙。我像一個被扔在牆角發黴的破布,安得蒙是我思想中唯一的陽光。
密碼已經不重要了,戰爭也不重要了,我只想看安得蒙。
想再看見他站在圖書館外的蘋果樹下衝我笑,碧綠色的眼睛像古董店的貓眼石一樣好看。
我的安得蒙。
有一天莫林發瘋一樣摔餐具,把鐵餐盤餐刀和叉子統統摔到窗前的鐵條上。
我聽見他在哭:“又穿不下了!”
我安慰她:“你可以像醫生要一件大號的衣服穿。”
莫林緩緩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