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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部分

划向元融。

刀風破空,氣勁翻湧,虛空之中,似乎多了一層瑩潤的光彩——是刀,一柄以暴雨的水珠所凝成的刀,在那纏繞的電火之中,顯出一層瑩潤的光彩。

暴雨依然狂,依然烈,血腥之味極濃極濃,元融單臂一振,彎曲如弓的槍桿斷裂,卻成兩柄短槍,其中一柄彎曲,卻有一柄標直。

元融自然不會丟掉這彎曲的槍,而是插回背上,單槍斜指,殺氣自槍尖湧出。

十丈的空間,已經不算是空間,殺氣相觸,電火再起。

無數道銀蛇裂開雲層瘋舞在殺氣最濃之處,在天雷滾過的當兒,蔡風踢出兩片厚瓦。

不,蔡風也隨著兩片厚瓦飛射而出,他踏足之處正是兩片瓦上。

元融卓立不動,只是槍尖開始輕顫,這不是害怕,而是在醞釀封鎖無盡的殺機。

箭雨斜織,如網如絲,但卻並不能影響卓立於屋脊的元融。

奔騰的殺意再一次激起電火,虛空之中,蔡風那似有形,卻無心的氣刀潰散,暴雨所殘留的水珠,化成了千萬柄小刀,有形有實,晶瑩剔透,在電火的映照之下,如一群玉蜂狂舞。

元融的身形旋起,如一道黝黑暗淡的風暴。

不見身影,元融所在的地方,化出一個突破虛空的黑洞。

吞噬萬物的黑洞,瓦片、碎木、殘兵,還有那些有形有質的水刀,全都被吞噬。地面上的人似乎也受到了同樣的牽引,在元融下方的眾人全都驚呼,慌亂成一片。

蔡風加速,再加速,終於化成一柄巨刀,追隨於千萬水刀之後,瘋狂地投入了那黑洞之中,抑或被黑洞所吞噬。

天地再一暗,剎那間似乎萬籟俱寂,一切都不再真實,雷電也顯得暗啞無力了。

“轟!”一聲驚天動地的炸響,比十萬個雷聲加起來更讓人驚心動魄,一道電光擦亮虛空,照亮黑暗中的每一個角落。

那無邊的黑洞驀地裂開,是一柄刀自中間穿透,那電光也是這柄刀的傑作。

天空乍開,雲散雨止,烏雲似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撕成了兩半,露出一道讓陽光縱情揮灑的溝壑。

雲仍在散,如千萬匹黑馬向兩個不同的方向狂奔而去,又如退潮時的海水向下傾洩不止。

陽光太亮,亮得有些刺眼,使得眾人一時之間幾乎無所適從。所有人也在剎那之間全都忘記了廝殺,忘記了呼喊,忘記了這是戰場,忘記這是人世間最殘酷的地方。

刀在碎,那穿過黑洞的巨刀不再閃亮,只是在千萬雙眼睛下開始碎裂,猶如那黑洞所製造的黑暗在乍顯的陽光下原形畢露一般。

刀,片片碎裂,如散飄在虛空的鵝毛,碎片之中,人們看到了蔡風。

臉色蒼白得如那片片飛落的鵝毛,刀,是蔡風的外殼,碎裂的是蔡風的外殼,刀之主神依然活著。

飄落在泥濘之中的,那是蔡風身上所穿的銀白色的戰甲和長衫,尚沾著點點血跡。

蔡風也飄落,冉冉飄落,上身赤裸地立在一棵蒼翠的大樹上,那些射向他的箭盡數落空。

天空中有一抹殘虹,那是自蔡風口中噴灑而出的鮮血。

元融的身子晃了晃,在屋脊之上,以那支玄鐵槍艱難地撐住身子,以防滑下屋頂,但他卻在大口大口地嘔著鮮血,他的身上早被鮮血染紅,這是他有生以來,遇到的最為艱辛的一戰。

陳楚風也如一陣風,檳鐵大棍之下,殺開一條長長的血路,向那蒼翠的大樹下趕至。

大樹之下,已經殺得如火如荼,義軍舍死不讓官兵靠近那棵大樹,那完全是一種不要命的打法。

蔡風,已是義軍的“神”,一個不可以倒下和侵犯的神,為神獻身,這是無上的光榮。

官兵如潮水般向大樹下湧至,蔡風同時也是官兵心中的“魔”,一個不可以存在於世的魔,為除去這個魔,他們不惜付出一切代價,包括生命。

三子知道有陳楚風在,蔡風就不會有危險,所以他所做的事就是完成蔡風沒有做完的事——殺元融!

兵力在匯聚,向兩個點匯聚,一處是大樹下,一處是元融所在的屋下。雙方之人所圍繞的就是幹掉對方的主帥和保護自己的主帥這個前題。

箭,狂射,元融是一個很好的靶子,這是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

屋脊本就無所憑藉,元融也沒有抵擋這些箭矢的能力。不過,元融並不擋。

“譁……”屋脊斷裂。

屋內的驚呼和小孩的啼哭之聲全被屋脊斷裂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