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接著救他,反而從虎背上下來了呢?”秦侍玉並不說自己親眼所見,她知道絕對不能把這個責任歸在小姑子身上,否則,小姑子愧疚死了,二老也更不好過。林夫人癱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是了,是了……”見婆婆相信了,她又和林淡月道:“發生這樣的意外,我這心裡也是一抽一抽的,我剛進門的時侯,鳳陽那孩子多好啊,沒想到就這麼去了。月兒,你可要好好活著,要不然嫂嫂我這心裡……”林淡月看向形容狼狽的嫂子,心裡一酸,嫂子在她的眼中一直都是能幹、聰慧、端莊的女人,所以她再嫁給哥哥的時候,她們家的人心中都是高興的,從來沒有瞧不起她。沈家其實和林家的關係過了幾代後其實不算緊密了,但因為有秦侍玉這個紐帶在,林家在京裡的小日子過的還是很舒服的。爹爹是翰林學士,月俸不高卻十分體面,母親打理兩間鋪子,哥哥又在國子監讀書,等嫂子進門後,找沈家幫忙,讓哥哥在吏部補了個七品的小官。她們那麼幸福的一個家就這麼化為泡影了。坐牢、流放,甚至連鳳陽都死了,她知道嫂子是在安慰她,她強忍住淚意安慰秦侍玉:“嫂嫂,我知道了,以後絕對不會讓你擔心。”昔年永嘉之亂髮生在小小的溪水鎮,這裡曾經陳兵數十萬,血肉成河,終究歸於平靜了。溪水鎮的溪水依舊清澈見底,此時已近黃昏,饒君羨讓大家坐下來歇歇。瑩塵和沈夫人皆癱在地上了,實在是太累了,衡哥兒嚷著要喝水,沈夫人只好站起來帶他過去溪邊掬水喝。傅澄不知道從哪裡弄的糖豆過來的,他是十二歲的男孩,未成丁,所以不用戴枷鎖,見著瑩塵就把手一攤:“沈姐姐,給衡哥兒吃吧。”“你在哪兒弄的?還是你自己留著磨牙吧。”瑩塵認為傅澄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年紀不大,卻比大人們拎得清多了。瞧那林家的人成日對她陰陽怪氣,好像在故意孤立她們沈家的人一樣。她這個人也是別人對她好,她也會對別人好的。傅澄目光狡黠:“這是我撿的,我自己也吃了一大半,實在是吃不下了,沈姐姐就快收下吧。”她可不信荒郊野外的能撿著一包糖豆,但這孩子不說,她也不多問。見他一片好心,瑩塵還是收下了。傅澄見她收下,很是高興,遂坐下來和瑩塵說話:“沈姐姐,當年永嘉之亂就在此處,說不準咱們坐下的這片地就有人在打仗,我也是在這個地方出生的。”抬眼看看文姨娘,她果然又不見蹤影,瑩塵暗道這個文姨娘可真是不尊重,這麼多人,她就為了少走幾步路,吃的好了點,就經常和王令廝混,絲毫不顧忌傅澄這麼大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