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好,那就多謝你了。”瑩塵也知道鄉下地方開個藥鋪,大夫都是三天兩頭不在的,赤腳醫生總是不少人找,醫術也不算好,沈夫人以前還講過,有病從來不醫,都是忍過去的,忍不過去就被天收了去。傅澄笑了一下,兩頰露出兩個酒窩,看起來還跟孩子似的。他再一回去的時候,又沒見著文姨娘,他見傅夫人譏諷的看著他,他狀若無聞。也就文姨娘覺得自己隱蔽的很好,其實上下誰都知道她和王令那點破事,前世的他忍不住時,找文姨娘談了,卻沒什麼作用,今生他知道所有的真相,對文姨娘那點淺薄的母子情更是沒有了,連提醒他都不願意提醒。文姨娘這時正在一片小樹林裡,她整個人被王令抱著抵在樹上,難以言喻的快樂,王令純粹是發洩,文姨娘早就曠了不少年了,現下更是久旱逢甘霖。跟著王令能吃上最好的,還不用走路,有什麼不好。到了小鎮上,傅澄和瑩塵帶著衡哥兒過來碰碰運氣,沒曾想大夫果真不在,只有一個學徒,在幫人扎針。傅澄開口說的藥方都是常用的,再者他給錢又大方,那大夫開藥很快,傅澄親自找了一塊小石杵把粉和一種藥材混合在一處,敷在衡哥兒肚臍上。晌午敷的,晚間就好了,沈家人大喜。沈夫人笑看女兒道:“所以說還是好人有好報,要不是我們瑩塵救了傅澄,衡哥兒又怎麼會好。”好容易到了一處客棧,瑩塵把剛洗好的頭髮用細布搓著,她想這一路也不知自己是怎麼走過來的。衡哥兒好多了,鬧著要吃肉,沈夫人借了廚房,把瘦肉切碎了放粥裡給他吃。小小人還鬧著要瑩塵喂:“姐姐,我要姐姐喂。”瑩塵只好放下手中的細布,披著頭髮餵給衡哥兒吃,“小壞蛋,就知道欺負姐姐。”懵懂的衡哥兒張嘴吃了握著拳頭大聲道:“我也要打母大蟲。”暈黃色的油燈映著天真的衡哥兒,瑩塵又看了看慈愛的爹孃,她心情突然好了起來,不管怎麼樣,一家人在一處,那就是值得高興的事。傅澄也很高興,至少他幫到了救命恩人,又看到王全送來的熱粥,心中一暖:“王叔,您也太客氣了。”“澄哥兒和我客氣什麼,要不是你,我們家衡哥兒怎麼好的這麼快。別的我不多說了,日後有什麼事儘管找我。”王全送完又匆匆跑回去。傅澄和兄長傅漵住在一起,傅漵和他關係一向平平,二人也並無什麼話。傅澄喝了粥,還在走廊上打了一套拳,現在的他整天都是餓的,功夫也沒怎麼練了,為了避免接下來的險境,他還是好好的練好功夫。林夫人和傅夫人剛說完話,就看到傅澄在打拳,一時悲從中來。她的鳳陽啊,多麼孝順多麼懂事,流放路上,年紀那麼小就知道照顧姐姐和侄子,還扶著自己這個做母親的,她還沒看到他娶妻生子成家,他就那麼去了。傅夫人對庶子的厭惡是從不掩飾,她和林夫人道歉:“都是我不好,叫那個小畜生過去,不僅沒幫到你,還讓鳳陽死的那麼難看。”林夫人又怎麼會怪傅夫人,她抽泣著說:“這又怎麼能怪傅澄,都是……”她想說都是沈瑩塵的問題,救人也就罷了,偏偏救了傅澄就從虎背上下來了。不會救就不要救,讓饒君羨過去不好嗎?若不是林家和沈家沒什麼仇,林夫人都要懷疑這沈瑩塵是不是故意的了。告別傅夫人,林夫人回到房裡,她和女兒還有兒媳睡在一起。嬌花一般的女兒眼圈青黑,拿著帕子擦淚,林夫人忍住心裡的悲痛,還要安慰女兒:“淡月,你就別自責了,你弟弟的事情怎麼和你有關?”她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了,又怎麼忍心再失去一個女兒。娘是這麼說,林淡月可不會這麼想,分明她是走的最慢的,嫂子秦侍玉抱著瀾哥兒無暇他顧,哥哥要顧著爹孃,只恨自己跑的慢了,當時她不僅氣喘吁吁的,汗水還把眼珠兒全都糊住,她往哪兒跑都不會了,鳳陽推著她跑的,若不是他,鳳陽根本不會死。“娘,就是我害的,都是我的錯……”秦侍玉最會察言觀色,她很清楚在公婆心中小姑的分量有多重,小叔死了她也傷心,那孩子還常常幫她抱瀾哥兒呢。可活著的人還要繼續啊,她看看婆婆,又看看小姑子,沉吟道:“娘、妹妹,其實這事吧,我覺得有些蹊蹺?”蹊蹺?林夫人和林淡月都看向她。這秦侍玉皺眉道:“當時老虎咬著倆個人,我們淡月也求動饒都尉了,那沈瑩塵是個什麼性子的人。她這人武功深不可測,平時可曾管過我們,那天突然就衝了過去,救下傅澄的時候,我們鳳陽明明還有一線生機的,可她就直接從虎背上下來了,您說這奇不奇怪?”林夫人心中是這麼懷疑的,但沒有證據她也不好說,現在見兒媳婦也是這麼想的,她好像覺得確實是如此。她扒拉著秦侍玉的胳膊,求她的肯定:“兒媳,你是真的看到沈瑩塵明明是在可以救我們鳳陽的時候跳下虎背的?” 文姨娘脫殼“若不然明明鳳陽也在虎嘴裡,那沈瑩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