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頭痛不 是一件好事,要不要大姐差人去找個大夫回來幫你把把脈?”
很貼心的建議,但實際上一點幫助也沒有,她需要的不是大夫,而是離開這座令人發瘋的織坊!
冬舞很想拿話砸她,想想又旋即作罷。反正拿什麼話回答她都一樣,一樣是雞同鴨講,不提也罷,乾脆把力氣 省下來撥算盤,想想怎麼維持羽夢館才打緊。
她才咬著牙坐下來,手中的算盤還來不及歸位,但見一個清甜的聲音自屋外一路傳來,口中還哼著輕快的小調 。
冬舞立刻又站了起來,鐵著一張臉大步跨向花廳的大門,雙手用力開啟門扇,果然看見——
“你、你又買什麼回來了?!”冬舞一臉寒冰地對著夏染大吼,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手中的大包小包,和她身後 那一堆成山的花草。
“好東西呀!”夏染嫣然一笑,款擺著纖纖柳腰掠過冬舞,迅速鑽進花廳。
“把那些花料送進染房去,我等會兒來分。”臨進門前,夏染不忘吩咐府裡頭的長工,要他們把她剛買的東西 歸位。
“把這批鬼東西退回原來的商家,我不打算付錢。”冬舞反而對著底下的長工下令,教他們好生為難。
“你不可以這麼做,冬舞!”夏染連聲抗議。“我好不容易才搶到這批染料,你知不知道有多少染坊排隊跟我 搶這批貨?”
“不知道。”冬舞俐落地回答。“我只知道咱們快餓死了,沒多餘的銀兩讓你把這些廢物買回家。”
“廢……廢物?”夏染聞言花容失色,這是哪門子說詞?
“冬舞,你這種說法太過分了,咱們家可是開織坊的耶,不買點染料絲線該怎麼上色,全用白色的嗎?又不是 辦喪事!”夏染再也忍不住了,眼看著心愛的染料就要被退回去,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依織坊目前的進帳來看,不辦喪事還真不行哪。”冬舞冷冷地接話,塞得夏染啞口無言。
“你以為我是神仙還是山大王?也不想想館裡目前的窘況!自從爹孃一年前離去之後,咱們賣過幾疋布、接過 幾樁生意?只會一味浪費不知節制,淨買一些不中用的東西回家,當我的算盤很好打是吧?不服氣的話,你來 打打看好了,別光只會瞪著我。”無視於夏染翻紅的眸子,冬舞繼續開炮,氣得夏染想揍她。
“你、你這是什麼態度啊!”夏染不服。“別以為掌家就了不起,就可以目無尊長,我可是你二姐耶!”她今 天一定要打死冬舞這個不留口德的混帳。
“比我早出生就了不起嗎?”冬舞也不甘示弱,插起腰來開罵。“二姐、二姐!你憑哪點跟人說是二姐?吃的 用的你全都不會,連一碗豆漿該付幾文錢你都不知道,還敢在這裡跟我大聲!”上回到街口喝豆漿居然給了小 販一兩文銀,要不是她夠機警隨後趕到要回找錢,可真要成了道地的笑話。
“我……我……”夏染擠了半天就是找不出反駁的話,只得硬拗。
“我就是愛裝大方不行嗎,咚咚舞?關你什麼事?”她故意拿出冬舞最討厭的外號氣她,果然立刻收到效果。“你再叫我這個小名,我馬上拿算盤塞進你的嘴,絕不食言!”冬舞拿起算盤跨向前去,大有用算盤砸死她以 絕後患之勢。
“叫就叫,看你能拿我怎麼辦?”夏染也衝過去,像只潑辣小野貓般叫囂。
“咚咚舞,咚咚舞!”夏染叫得可愉快了,擺明了老虎嘴上拔毛。
“你閉嘴!”眼看著冬舞手中的算盤就要砸過去。
“你才閉嘴呢!”夏染不信邪,跟她槓到底。“東方冬舞,咚咚舞!你該高興幸虧娘有堅持到底,沒讓爹臨時 幫你改名為『冬藏』,否則今天你藏的不只是銀兩,還得是稻米、小麥、麵粉、饅頭!”
換句話說,她是個不受歡迎的守財奴就對啦,她在家的地位就跟廚房裡的老鼠沒兩樣,專門用來咬錢。
“你閉嘴、閉嘴!”氣極之下,冬舞果真拿起手中的算盤朝夏染打去,幸好中途有人阻止。
“都給我閉嘴,好端端的吵什麼架嘛?”春織甜美的聲音介入她們之間,柔纖的身影也跟著橫亙在相互叫囂的 兩人之中,夏染和冬舞同時愣了愣,為她的見義勇為小小的感動了一下下。
春織自個兒也滿感動的,難得她們肯靜下來聽她說話,更何況是勸架?
果然要不了多久,兩隻母老虎又發起狠來,隔著她互相叫罵。
“我再小器也比你這敗家女強,光會買一些無用的東西,一天也染不到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