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一個字,於璞卻能領受出蘊含此一字之後的凌厲殺機,再不識相離開,便真正是不知進退,自己找死了。
一旁的侯亮,也已感受到事態的嚴重,尤其是大師兄於璞的傷勢非輕,眼前決計逞強不得。
當下身軀一晃,一連三四個起落,飛撲到了於噗身邊,狠狠地叱道:“好男不跟女鬥,金磚不厚,玉瓦不薄,擱著今天晚上的,老大咱們走!”
一擰身,率先而退。
於璞恨恨地哼了一聲,向著一旁的孟小月冷冷笑道:“這件事老先生並不知情,你若還有一些同門之誼,便不要提起,要不然哼哼……後果如何,你就自己好好琢磨吧!”
說了這幾句話,再不遲疑,倏地轉身運施輕功,一路輕登巧縱,如飛而逝。
觀之他二人去路,似非王府,取道東面那一片稀疏的樹林。
卻是那裡另有埋伏。
眼看著二人身影方自消失不久,卻由林內傳出一陣喝叱、喧譁、兵刃交接之聲。
孟小月心裡一驚。長髮女子一聲輕叱道:“走!”迅速轉身而去。
她身法至為快捷,幾個起落,已撲向對岸竹林。
孟小月急忙追上去,卻是對方身法過於快捷,七八個起縱之後,竟自失去了她的蹤影。
耳聽著那邊喧譁吆喝聲越來越為熾烈,顯然是於璞師兄弟甫入樹林,即中了埋伏,與人再次廝殺起來。
孟小月已是驚弓之鳥,雖然心生好奇,也不敢稍事逗留,當下匆匆向王府遁逸。
他原以為對方長髮女子既然對自己援手,救了自己,總應彼此相見,互道究竟,卻是沒有想到,她竟是不告而別。
在王府高大的院牆之下等了一會兒,終不見她的重現,只得失望地轉回。
燈下,孟小月打量著右肘腕邊傷處,一片血漬,卻已凍結成冰,還好,不過是為刀鋒劃了道口子,傷勢不重,包紮之後,倒也不礙行動。
適才之事,不免令他心緒紊亂。
想不到於璞、侯亮皆是暗操盜業,再想不久前裘老先生繼室秦氏,也是行為可疑,這麼說,裘老先生又何能倖免?難道說他老人家也……
這個突然的念頭,簡直使他驚愕了。
難道說裘氏一門上下,全都是暗操黑道者?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幹著見不得人的盜匪勾當!
太可怕,太難以令人置信了……
這便使得他想起了當日三姨娘對自己的告誡,想不到竟為她不幸言中,以目前自己與裘大可的師徒情份,甚而三姑娘的一番情誼,想要從容擺脫,怕是不易了……。
反覆思想,終無良策,雖然於璞當時出言恫嚇,囑令不得告之乃師,卻也難以想象這件事情裘老先生竟會真的不知,被矇在鼓裡?如果他早已知道,甚而是此一事件密謀主宰,那麼今後對自己又將如何?
想到這裡,真個冷汗涔涔,直彷彿裘大可忽然來到眼前,興師問罪,自己便真個只有死路一條了。
卻是那個神秘的長髮女人又是誰?為什麼要救自己?既然救了自己,何以最終又不願與自己見上一面?甚至於話也不說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