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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後猛地從床上站起,閃過屏風,旋身飛出窗外。

蕭瑟的夜風吹在身上,絲絲涼意浸入肌膚,他只覺得渾身顫抖,他一隻手撐在梧桐樹上,另一隻手伸進牙齒間,他拼命去咬自己的手指,想讓身體停止顫抖。淡淡的血腥味傳進鼻腔,他抬起頭,一輪寒月懸在中天,月色透過吱丫,撒在他如瓷器般光滑潔白的臉上,他頓覺寒月懾人。

獨孤樓轉頭看了一眼窗內的燭光,飛身離去,幾個翻滾,穩穩地落在假山上。他掃了一眼月色籠罩下的湖面,飛身躍了下去。冰涼的湖水包裹著他,大腦逐漸清明,但隨即而來的是巨大的屈辱和絕望,這麼多年來,他拼命掩飾這種屈辱和絕望,但還是像傷口裂開一樣,裡面最真實、最苦痛的東西暴露出來。

他把頭鑽到水裡,想洗盡這一身的屈辱和傷痛,但他還是覺得有一條毒蛇在噬咬,他拼命拍打著湖面,緊緊咬著牙關,不讓自己叫出來。終於,他平息下來,抬頭看向空中的孤星寒月,心裡湧起一絲嘲諷。

回到屋內,容恪正坐在床沿等他,看到他有些疲憊的樣子,眉頭微蹙,“宮裡的人說你早就回來了,你去哪裡了?”

容恪的語氣波瀾不驚,但是看向獨孤樓的目光卻有些灼熱懾人。

獨孤樓愣了下,微微一笑道:“小臣只是在園子內散了一會兒步,讓王爺擔心了。”

柔柔的聲音,在這如水的夜晚,和紅燭照耀下的嫵媚面容,都讓人心旌搖曳。容恪剛才有些微怒的臉容緩和過來,伸手拉過獨孤樓的手,一起倒在床上。

纏綿過後,容恪說:“朝中又有人在問本王后嗣的問題,四郎覺得本王應該如何?”

獨孤樓有一種被雷擊中的感覺,很長時間找不到自己的任何想法,耳邊傳來容恪悠悠的聲音:“本王一直在考慮要不要讓四郎代替本王,去解決這個惱人的問題。”

“王……王爺。”當獨孤樓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他發出的只是一串不連貫的呢喃。

容恪和煦地笑了笑,“不過本王現在已經放棄這種想法了,四郎是本王一個人的四郎,本王怎麼捨得你去侍奉其他人,哪怕是一個女人,本王也是決不答應的。”

容恪輕舔了下獨孤樓的耳廓,在獨孤樓的耳邊低聲道:“本王現在想讓其他人去,容若和山衍都可以考慮。”

獨孤樓沒有說話,只是呆呆地看向頭頂的紗帳,容恪盯著獨孤樓的臉,看著他臉上的血色逐漸褪盡。

壁爐裡的火花爆了一下,獨孤樓反應過來,轉頭正對上容恪幽深的瞳孔,慌忙收斂所有的情緒,溫柔地說道:“王爺和王妃來日方長,這個問題以後再考慮也不遲。”說完,輕輕吻了下容恪,容恪伸手攬過他的肩頭。

窗外,月色靜好。

但卻有很多人不能成眠。

悲涼的清醒

很多天後,我終於還是醒了過來,沒有再昏迷。不過還是接著病了很久,把素素、曉鶯和曉黛她們忙壞了,不停地端藥接水。徹底康復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了,期間容恪開始是天天過來,過來我也不理他,我現在這樣是因為誰呀?後來,容恪因為我不想看到他,就沒有再過來。

病好的時候,院子裡的梧桐就剩下幾片葉子,在風中翻飛,此刻的我,和這些風雨飄搖中的枯葉何其相似,沒人疼沒人愛,無依無靠。其實,相比慕容凌夕的父兄,容恪並沒有欺騙我太多,我能感受到他對我的關心是真誠的,發自肺腑的。我只是太害怕孤零零的一個人,害怕全世界就剩下我一個人,所以對容恪報太大的奢望,我把容恪當成是可以倚靠的大樹,是比慕容非還值得信賴的夥伴。

“王妃,外邊天氣涼,您病剛好,要不先進屋吧。”曉黛輕聲在我耳邊說道。

其實還是有人關心我的,素素、曉鶯、曉黛,她們是我這一世的家人,我其實並不是一個人。想想也就豁達了,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不愛我,我又不指望在你的王府裡待一輩子,遲早我會離開這裡,正大光明堂堂正正地離開,這不是我早就發誓的麼!

我把賬本拿過來,看看我這半年來賺的錢,先前投資的錢全是容恪的,我自己其實在空手套白狼,所以賬面金額相當可觀,半年已經積累幾萬兩的財富,這一切都得歸功於王府那個精明的管家。

我不禁好奇,容愛山到底是什麼來頭,給人做管家有點太屈才了。

想想我這幾萬兩白銀,我的下半生應該是有著落了,如果我此刻離開王府,去像惠安那樣雲遊四海,吃穿應該沒問題了,我是凡夫俗子,像惠安那樣做苦行僧,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