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也就二十五六吧,還是我估錯了年紀,他已經是個糟老頭了?
呸呸,胡思亂想中,他老爸和哥哥的年紀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我驚歎連連,然後在案臺的一角上看到一張紙很眼熟,拿來拜讀了一下,上面寫道:
疏星淡月上簾櫳,倚窗聽寒蛩。
霜華壓枝重,鴛鴦瓦冷,衾寒誰與共?
寥落紅燭和我影,思君潤雙瞳。
夜長衾枕寒,細雨梧桐,空階滴到明。
這是誰寫的啊?我肯定在哪裡見過。
不對,我驚跳如雷,這是簡化字。
我心思急轉,終於想起來了,前段日子沒事做的時候,就在那練字,寫了不少的詩詞,其中有一首就是這首。
我後來寫完都讓曉鶯去扔掉了,怎麼還會有一首留在這裡?而且還是這麼一首,那其他的呢,我記得我當時寫了兩闕醉花陰》,另一闕是李清照的。'霸氣書庫:www。87book。com'
我怔怔地看著這張落著水漬的宣紙,淚如泉湧。那天自己本來想起來的是李清照的醉花陰》,後來寫著寫著就想起了這一闕,然後想到自己和鳳凰這輩子終究南轅北轍,就一陣心絞,淚水就滑落在這宣紙上面,從此再也沒想過要練字這馬子事。
這雖然是簡化字,初過那麼聰穎的天才,順順就順出來了,自己的一切都逃不開他的眼睛。可他後來從來沒有提過,有時候興起,回來吃飯的時候,也是一派和風細雨的樣子。
我的心裡百味雜陳,複雜難辨,後來想想就睡著了,等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床上了,屋子裡漆黑一片,只聽到外面陣陣細雨落在外面的竹葉上,在這寂靜的夜裡,清晰無比。
還真應了那闕醉花陰》。
我披了件外衣,往外間走去,一片漆黑裡,我好像碰到了什麼,就在我快要摔倒的時候,我被一隻手輕輕托起,耳邊傳來他的焦急聲:“小心。”
我定了定神,終於看到他清瘦的輪廓,他的手扶住我的腰間,然後輕輕地抽走,靜了一會,有些淡漠地開口道:“要是想在夜裡逃走,你想都別想。”
我有點哭笑不得,這哪跟哪啊,我有那麼傻麼?
原來他也有這麼低智商的時候,我輕笑道:“我是有這個賊心,但外面躺著個老虎,我也沒賊膽啊。”
他靜默了會兒,黑夜裡傳來他輕輕的笑聲。他伸手拉我躺下,將我擁在他懷裡,然後又把被子往身上拉了一下,我們就像兩隻互相取暖的小貓,一起擠在被子裡。
他溫熱的鼻息呼在我的臉上,我一陣心慌,慌忙將他推開一點,他稍微動了一下,還是把我禁錮在他的懷裡,耳邊傳來他低沉的聲音:“‘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銷金獸。佳節又重陽,玉枕紗廚,半夜涼初透。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我更喜歡這闕,凌兒覺得呢?”
不管他這是不是話中有話,這闕肯定是更好一點的,那可是絕世才女李清照寫出來的東西。我慕容凌夕這個曠世才女,水分太大了,人那是貨真價實的。
我呆了一瞬,輕輕道:“我也喜歡這一闕。”
我的話到最後連自己都沒有聽清楚,因為我突然覺得冷,向他那邊擠過去,臉緊貼在他的胸口上。他的身體僵了下,翻過身,臉在我的上方,鼻子碰到了我的鼻子,片刻的猶豫後,他的吻一個接著一個落了下來。
有什麼要發生,終要發生。
絕色世無雙
“夫人。”曉鶯急衝衝地跑進來,臉上的神色用驚慌已經不足以形容。
“怎麼了?”我柔聲問道。
“是……是……”
“你別害怕,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鍾……鍾夫人……鍾夫人她……”
我皺著眉,耐心聽著,可曉鶯終究沒有發出一個完整的句子,這時候,疏影和綠水從門口經過,腳步很快。
“疏影。”
“夫…人。”
“鍾夫人她怎麼了?”
疏影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我心禁不住往下沉,冷聲道:“到底怎麼回事?”
疏影定了定神,“夫人正在對鍾夫人執行家法。”
“家法?”
“嗯,就是……亂鞭……打死。”
我一個踉蹌,要不是綠水從後面扶住我,我就得一頭栽在地上。
我艱難地舔了下乾燥的嘴唇,接著問道:“鍾夫人她犯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