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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李宣並沒有怎樣生氣。他同李樵自幼不在一處,陌生是真的,要說仇怨,那是子虛烏有。但有蘇不語這樣的人給李樵周旋,李宣對庶兄倒是有幾分好奇。只是,李樵秉性孤傲,李宣脾氣不錯,但也有自己的傲氣,實在相處不大來。倒是蘇不語託他打聽令李樵揹負汙名的事,李宣應下了,他沒問他娘,而是問的他爹。

永安侯什麼都沒說。

看他爹這樣子,李宣還真有些懷疑他娘,只是他娘自來是個直性子,像看不慣謝姑娘,他娘直接說“你給我閉嘴,話多的人容易短命”,就是不喜庶子,他娘至多吩咐“我在的時候,不要讓我看到他”……雖然這種話也比較讓人無語,可這種哄得庶子拿殉葬品給曾祖父做壽禮的事,真不像他孃的風格。

李宣問他娘沒有像對他爹時直接,是瞅準時機,頗為委婉的提了一句,“大哥當年就是遇著刁奴了吧?”他實在不相信,把庶兄搞臭的事兒是他娘乾的。那時庶兄才多大,五歲!他娘堂堂長公主,難道會出手對付一個五歲的庶子!

李宣擦邊兒球似的說一句,原是想,他娘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就不說。誰曉得他娘還真就直接說了,“李樵啊,他那事兒怪不得別人,是你爹識人不明。我說不喜歡庶子,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是李樵身邊的奴才想在我面前邀功,想出這種餿主意。”

李宣便道,“我在外頭聽說,大哥為此背上不孝的名聲,科舉上頗是艱難。”

文康長公主道,“你跟我說有什麼用,難道我去說,他孝順的很!他就是孝子了!”

李宣連忙奉上香茶一盞,給她娘壓火,又勸,“大哥也是父親的骨血,能幫一把,為什麼不幫呢。”

文康長公主很給兒子面子的接了茶,卻是一口沒喝,道,“你是我生的,所以你在我面前囉哩八索廢話這麼久,我也忍了!他又不是我生的,關我什麼事,誰生的找誰去!”

“母親,我也是為了母親著想。”李宣自認一片孝心,外頭人哪裡信這就是刁奴所為,都懷疑是他娘乾的。

文康長公主無所謂,“愛怎麼想怎麼想!我怕別人想就不用活著了!”看兒子一眼,“你是姓李的,慎言慎行保平安。我姓穆的,幹嘛要憋屈自己個兒。”這不腦子有病麼!

將手一揮,打發兒子出去。

親孃這樣,還有什麼可勸餘地。

李宣冒著被他娘揮巴掌的危險把當年的事打聽出來了,蘇不語一時也沒好法子,甚至心下覺著,倘文康長公主說的是實話,那委實冤枉了文康長公主。

今日聽李宣問起李樵,蘇不語道,“他現在住郊外,等什麼時候跑馬,我再去。”

李宣道,“我看大哥日子拮据……”

還沒等他說完,蘇不語道,“他連我的資助都不肯收,何況是你的。他那個人,別的沒有,唯骨氣不缺。要換了我,我賴你家侯府門前也得訛你家一筆,他可不是這樣。他倘肯收別人的錢,為何不直接來找侯爺要?他志不在此,心不在此。放心,倘有什麼要命的事,我自然不會放過你這條小細腿不抱一抱的。”

李宣嘖嘖,“怪道蘇相給你取字不語呢。”

蘇不語笑,“我爹那人,用我孃的話說,惜字如金。所以,我娘就怕我們兄弟也是這樣,我爹單名一個默字,話少還能找個理由。可我家裡大哥名言,二哥名語,不知是不是風水原因,偏生也都是寡言,把我娘氣得沒法子。到了我這兒,總算改了脾性,我娘說肯定是西山寺香火靈驗之故。”

李宣聽的直笑,他也不是話多的那類人,不過,蘇不語為人風趣,話多卻不討人厭。同時心下嘆息,一樣是庶子,他那庶兄是冷風冷雨這些年,蘇不語自出生就是跟著嫡母,母子兩個好的跟嫡出也沒什麼差別。

有時,不信命還真不成。

李宣再次道,“倘大哥有什麼事,不語你一定要同我說。”

蘇不語笑,“好。”

蘇不語同李宣又說了會兒話,看天色不早,怕家裡惦記,便告辭了。

寧榮大長公主今日進宮之舉也算成功,承恩公府反應太過迅速,其實讓許多府第抱憾。人家直接放棄後位,承恩公府畢竟是陛下舅家,胡家這般識趣,大家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至於謝家,收到永安侯府送來的安慰品,謝太太懸著的那顆心哪,總算放回了肚子裡。謝太太都與謝莫如道,“文康長公主身份尊貴,永安侯則是個溫雅人。但凡有不小心得罪了長公主的,同永安侯說一說,大多都能平安。”雖說謝家也不怕文康長公主,但,這位長公主與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