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送回了京都……難不成,這是皇宮……也只有皇宮才有這般繁華的屋子了……
腦中一個個念頭一閃而過,她很想起來看個真切,可惜她現在的傷勢,已經讓她動彈不得……
寬敞得空蕩的屋子……納蘭蔻四處掃望,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要說是皇宮,現在該是宮婢的啊!可現在這……納蘭蔻想到了方才耳邊迴響的話……
醒了,醒了,王爺……
王爺?難道?可並肩王府中也並無這樣華麗的屋子啊,王爺……到底自己是在哪裡?
半掩的門後,似乎是傳來了腳步聲,納蘭蔻努力眯著黑亮的眸子靜靜等著門被推開謎底揭曉的那一刻。
門,咯吱一聲被推開,刺眼的明亮讓納蘭蔻眯著的眼又眯上了幾分,盯上了光芒下被門縫擠壓拉長的身影……
總算可以看見了一個人影……
作為一個軍人,納蘭蔻不會再任何不明的情況下放鬆警惕。
目光隨著慢慢變寬的身影抬高,當目光觸碰到那雙狹長的桃花眼後,納蘭蔻黑亮的眸子驟然緊縮,整個人居然是放鬆了下來。
來的,只有衛胄一個。
他進屋後,隨手掩上了屋門,一步步邁近了床榻上虛弱的納蘭蔻。
“這是哪裡?”
冰冷的話語讓衛胄本想走進的步伐一滯,停了一下後轉走到了桌邊,坐了下來。
“不用擔心,這是炎日國京城,這是我的王府。”
他替自己到了一杯茶,也不顧茶水是否冰冷,就湊到了嘴邊喝了一口,冰冷的茶水沿著喉嚨一直流進腹中慢慢變溫暖的感覺,他很喜歡。
“我怎麼會在這裡?”
這是她問的第二個問題,她還有很多的問題,等著衛胄來回答。
“因為,我把你虜來了。”
這是他喝的第二口茶,茶水依舊冰冷,腹中的火熱卻能輕易化解這種冰冷。
“為什麼?”
衛胄的回答,讓她一肚子的問題被被直接壓縮,化作了這一聲為什麼,這句為什麼,她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她吼了出來,她不知道他為什麼總是做一些她猜不透的事,她不知他為什麼總是自以為是的主宰一切。
她的身體很虛弱,尖銳的吼聲過後喉嚨更是一陣火辣辣的痛,傷口也被她這一用力,裂開了一道口子,但她沒有表露出一絲疼痛的跡象,她倔強的咬著牙,把身體所有的疼痛都轉移到了嘴唇上。
“沒有為什麼,戰場上,我未殺你,便是在等著現在這一刻,這不過是我計算中的一環,而你,納蘭蔻,你已經是我的俘虜。”
衛胄繼續喝了一口茶水,冰冷的茶水進了腹中,這次,卻似乎怎麼也溫暖不起來,她狹長魅惑的桃花眼緊盯著茶杯,看著裡面的倒影,忍不住的皺起了刀削的眉。
“你虜我到這裡,又能得到什麼?”
納蘭蔻聽到衛胄的回答,心裡竟是一涼,沒想到他居然是給了自己這樣一個回答,一瞬間,她有了一種被人玩弄控制的感覺,這種感覺,前世今生,她都無比厭惡。
“得到什麼?知道我為什麼在山谷裡建一座木屋嗎?”
衛胄一口一口的喝著茶水,他恨不得把這冰冷的茶水變成醉人的酒水,也好麻痺現在心裡那陣透心的寒意。
“為什麼?”
這是納蘭蔻第二次問為什麼,只是這次,她的語氣已經柔和了許久,一是她的身體已經經不起她的咆哮,二是,她真的想知道是什麼事能讓意氣勃發的衛胄如此失落,那個木屋,她曾經想佔據,它的故事,她自然也想聽聽。
“因為,衛國,他是我哥哥。”
衛胄握茶杯的手一緊,把已經握得溫熱的茶杯送到了嘴邊。
衛胄這樣一說,納蘭蔻自然會明白,自古君王家,兄弟,不過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名頭,衛國是皇上,而衛胄卻手握重權,想必,衛國時時刻刻都在想要他兄弟的性命,衛胄會選了那個地方做他的住處,肯定是倦了京城的爾虞我詐。
又是一個帝王家的悲劇,納蘭蔻苦笑,相比,雲軒澈似乎比衛胄要幸運很多。
“這個院子,是王府的禁地,平時不會有人來,你放心的在這裡休養,等下我會讓人來服侍你的。現在你還不能回去,大靖國……有人害你。”說完他一口飲盡了杯中的茶,開啟了屋門走了出去。
輕輕關上的屋門,隔絕了納蘭蔻所有的視線。
衛胄軒昂的走在長廊中,臉上一陣慘白,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