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感情的眼眼睜開,像高懸空中的明月,冷冷俯視眾生。
白明月心中生起一股殘酷的快意——他得不到的人,得不到的情義,別人也不能得到,特別是徐紹庭這個薄情寡義的賊子,更不該得到!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任卿眼中的冷漠之意在境界穩定之後便即消失,抬手握住了他的劍,目光從他臉上掃過,落到了還在死死盯著他的白澄身上:“陛下與衛王果然兄弟情深,臣便可放心了。臣之師弟與衛王之間多有嫌隙,又曾有過不臣之心,不敢奢求陛下赦免,但人難免有私心,臣只有這個師弟,無論如何也要保住他一命——”
他用力奪過長劍扔到一旁,向白澄行了最後一個君臣大禮:“臣修為已至,即將帶師弟破碎虛空,離開九州世界,永不歸還。之前臣師弟有悖逆之處,望陛下允他以此自行流放之舉贖罪。”
他說罷就直接起身,拉著徐紹庭往殿外走去。
滿殿侍衛都攔他們不住,只能眼睜睜看著兩人離去,白明月穿著皇帝禮服追出殿外,引得滿宮側目。他自己卻渾然不覺,眼中只看到任卿取出一枚黑色的小渾天儀,打入靈氣之後演化出一座巨大的黑色城池,將他們兄弟拉入其中。
只是一眨眼工夫,那座城池便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中,宮中卻是池苑依舊,並不像曾被巨城碾壓過的樣子。
五天之後,白澄正式禪讓給兄長,自己則被封作齊王,仍舊住在玉京東宮裡。新皇登基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傳諭滎陽城,讓任卿入宮道賀,任凝卻只送了一個訊息入朝——他兒子和世侄雙雙破碎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