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是非地把你們倆的官職奪了,我入京呈上證據後,也沒見他給你們道歉。管他哪個人當仙帝,反正是他們姓白的關起門來讓位,與我任家不相干!”
仙帝不是那樣的人。任卿心裡清楚,白澄的確是個軟弱性子,可他既不暴虐也不偏聽偏信,而且不會多疑猜忌大臣,能納諫肯容人。雖然他不管是聰明英武的賢明君主,可如今天下太平,他也能平平安安地做一任守成之君。
除非有人謀反作亂,挑起戰端。
他目光灼灼,堅定地直起身來問道:“父親上次往襄城救我時,可是用了一面繪著桃花的扇子追蹤白明月所在?縱不論天下大事,他也是被我放出皇陵的,我總有責任捉他回去。”
任凝自然覺著兒子已經不當官了,不該再去管白家兄弟內訌,可是想想當年自己的兒子曾被此人綁架,還差點斷了隻手,頓時勾起怒火,吩咐人找出了那面扇子。扇上桃花依舊灼灼耀眼,可惜再輸入真氣,卻也顯示不出白明月所在的方位了。
任卿不死心地一試再試,任凝卻只看了一眼扇子便斷定:“看來他是在什麼秘境裡,或是身高佈下了高階陣法,依這追蹤法器的力量,穿不透其法力阻隔。既然找不到,就暫時不要去管他,早晚有一天他要出來的。”
就算白明月還有東山再起的一天,他們任家難道就是任人欺凌的嗎?任凝搖著手上新換了象牙柄的麈尾,指尖的力道放輕了幾分——象牙可不比玉那麼硬,再用點力可就又要換了。
任卿也只好按捺著心中急躁之意,將扇子收進儲物玉佩裡,等到日後找著白明月的行蹤再說。他暗歎一聲,留下父親在房裡休息,自己則回院子裡去找徐紹庭——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和白澄的君臣之情雖重,和師弟的夫妻之情也不是可以輕拋腦後的。回來之後這個月被母親鎖在府裡,一直沒工夫帶著師弟出去積累陰德,現在父親回來了,他們兩老相依相伴,總該讓做兒子的出去透口氣了吧?
任卿暫時放下心中的事,微微一笑,眉眼間如縈繞著春風,迷倒了一路上見到的侍女們。然後他就帶著這一路風流,打斷了徐紹庭的修行,讓他跟自己到城中行善助人。
城主府外隔幾條街,便是城中最繁華的坊市,坊市裡人流如織,乞兒都比其他地方多些。任卿如今再也不需要積攢聖母點,遇到那些當街乞討之人就指使徐紹庭給錢,而遇到有調戲婦女之輩卻是有聖母光環管著,不管願不願意都要親身上去解救了。
不知為何,一向只要有女子倒向他,就要黑著臉扶住那女子,然後拉著師兄揚長而去的徐紹庭忽然轉了性子,任由任卿護住她們,直到被救的人露出向他剖白心意的意思時,才會主動出手將人分開。
這一路上雖說沒遇到什麼真正需要人救助的弱女子,可是為了求這位城主公子一顧,就主動裝作崴腳、摔倒的風流佳人還是有幾位的。任卿從脂粉陣裡逃出來,掩著鼻子責怪師弟不管他時,徐紹庭卻只低頭淺笑,一次次誠懇地道歉,到下次他被迫助人時,還是一樣袖手旁觀。
任卿雖然怪他不如小時候主動,可是想想自家師弟也頗受女子歡迎,若是有人硬往他懷裡投,自己心裡也難免有些發堵。
想到有女娘倒進師弟懷裡的場面,他頓時原諒了徐紹庭袖手旁觀的做法——師弟既然信任自己,那他還是多辛苦一些,總比吃乾醋強。
他們兩人的行事過不多久就傳到了任凝夫婦的耳朵裡,晚上一家吃罷了飯,任凝便又滿意又遺憾地誇他們:“你們兩個做得很好,身為城主,就是要把城中百姓疾苦放在心上。可惜大郎要追求武道,不然這座城交與你,我也安心了。二郎以後可要像兄長學習,一樣的心存仁善、愛民如子。”
任凝誇起自家兒子一向是不遺餘力,二郎就也當真了,轉天早上天還沒亮就跑去敲了任卿的門,要向他學習,跟著他一起巡城,救濟貧寒百姓。
任卿忍不住抱起了已經長成了翩翩少年的弟弟,像舉個小孩子一樣往空中舉了兩下,朗聲笑道:“二郎真懂事,以後定能做個好城主,讓兄長以你為榮!”
他回房裡更衣,就留下了一個臉色紅撲撲的弟弟站在門外,一個酸得像打破了醋缸的師弟站在廂房門後。任卿上次做此事時弟弟們還小,也就沒敢帶他們出府,這回就連任邵也主動找了過來,笑嘻嘻地揚著小黑臉道:“我也想跟兄長們出去玩玩,咱們能去遠些的地方嗎?坊市我都逛過了,沒什麼好玩的。”
多了一個人徐紹庭尚且難受,何況這一下子就多了倆呢?有兩個少年時時盯著,他們再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