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我被人封入洞天中,沒機會親自照顧你,只好把你送入這片小世界任你自己成長。如今我借了這個人類軀體,忍不住就要來找你,卻沒想到外頭那人類心底竟有這麼深重的魔念。”
“那你還還佔著人家的身體幹嘛,趕緊出來不就得了?”雒青主不耐煩地把尾巴甩到他腿上,連聲催促:“快出來啊!我都知道你長得這麼醜了,回到自己身體裡我又不會多嫌棄你一點!”
雲皇寵溺地看著他:“這是應龍成熟後應有的形態,不是長得醜。你現在還年幼,等過上幾十萬年,慢慢也會化成這模樣了。”只是在化形之前,幼龍的力量也僅能像那些低階種族的龍一樣,要在華霄大世界生活下去是相當困難的。
更難的是,這個兒子竟然對他強大的力量不屑一顧,現在還不肯認他。
他溫情脈脈地和兒子說話時,徐紹庭已經走到了這房間的當中,抬起左手,指尖縈繞著一絲肉眼可見的淡淡黑氣。他也感覺到了自己心理的波動,只是沒想到那是魔念,但知道之後也並不覺著怎麼樣——他的心思沒變,師兄也沒嫌棄他,那麼入魔入道又有什麼區別?
若是入魔能讓那頭龍顧忌幾分,不要傷害任卿,倒也是件好事。他看著那絲黑氣在空中凝得越來越清楚,然後將其指向雒青主,含笑問雲皇:“令郎說得不錯,只要龍皇把身體還給我師兄,我兄弟自當立刻離開,永遠不敢來找閣下的麻煩。”
雲皇終於把眼睛從兒子身上□□,嘆道:“我的身體力量太強,只要魂魄迴歸軀體,就會被天道排斥出這片小世界。吾兒又不肯立刻隨我回去,所以我還在必須留在這具軀體裡。原本看在你們為我提供娛樂的份上,我是想容忍你們的,可是現在你先要對我們不利,也怪不得我了。”
眨眼之間,任卿纖長的右手就化成了石磨般大小的利爪,挾著風聲向徐紹庭當頭抓下。龍爪前端的三根趾尖上寒光閃閃,稍一落實就能將幾丈高的青石切割成條。
可那爪子真正落到徐紹庭頭頂時,卻像是突然從百鍊鋼化成了繞指柔,穩穩停在他發頂,只是把頭髮按平了點兒,下方的頭皮卻是連條血口子都沒有。雲皇驚訝不已,識海中的黑龍纏住任卿光團一樣的神魂,連連追問:“這是怎麼回事,你做了什麼阻止我?”
他的確是分了一部分活動身體的權力給任卿,卻絕沒多到能讓他阻止自己的地步,或者說,以人類那點神魂之力,就是想阻止也阻止不了。那麼控制這身體的便不是他們兩個,而是曾在識海中發出聲音的那個無名大能
想明白這一點,他更覺這副身體古怪可怕,甚至生出了拋棄這身體,直接卷著兒子離開的念頭。
任卿無謂地冷笑了一聲,用自己的口舌說出了始終隱瞞的事:“閣下不是早知道我體內有個妖物,還將此事告訴我師弟了?那我就再告訴你深一步的——徐紹庭就是天道的親兒子,我這副身體如今之所以能活著,只是為了保護他,讓他平安順遂,登臨這世上絕頂之地。所以只要你用我的身體,是無論如何也傷不到他的。”
得知這件事,受衝擊最大的並非雲皇,反而是雒青主。他激動地問道:“難不成剛才我傷不到他,也是因為你拉住了我的緣故?那得是多強的力量啊這才是親爹,我信了!我從前在湖裡聽見打鳥的人說過,他們村裡就有給兒子從小買個童養媳照顧他,長到十幾歲再結婚的,想不到你”
青龍震驚到剛剛要現化原形的臉又重新恢復了人形,用力一甩手,就甩開了雲皇的掌握,憋紅了臉,倒退幾步指著他道:“你、你、你你怎麼能摸我?男女授受不親,我昨天上學時剛學到的,何況你還是個有婆家的人!”
他是怎麼想到什麼童養媳的?還把一個男的當成了小媳婦雲皇深深覺著他兒子是給人類教壞了,任卿則把他的胡話都歸咎於有其父必有其子。三人各懷心思地踞於兩地,一直靜靜在房間中央等著有徐紹庭忽然巧妙地往間踏了一步,噹噹正正地站在了兩人當中,穿著普通青色儒衫的身體帶著一地陰影將這座石屋分割成了陰陽兩半。
“我好像有些控制不住這些魔唸了,請將我師兄的身體還給我,龍皇陛下。”徐紹庭微微含笑,長袖向後一拂,便有道道細絲落到地面,蠕動著向地面上的龍子爬去。細細的黑氣在空中不停蠕動變化,猶如活物一般詭異,雲皇無法再像威脅他們時那麼坦然,厲聲喝道:“住手!只要我兒隨我一起離開,我就放棄這具肉身。”
說罷又看向雒青主:“人類都是這麼無恥,你留在這九州世界有什麼好的?不如隨為父回華霄大世界,或者其他大千世界,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