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任凝待他們的態度也和自己兒子差不多親切,特別是徐紹庭年紀又小長得又俊美——關鍵是生得俊美——讓這位名士十分喜歡,特地多跟他說了幾句話,指點了幾句功法上不明白的地方。
任凝是宗師境界,僅比鄭衛差上一個大境界,肚子裡既有乾貨又會教導人,在關鍵處點撥幾句就能令人茅塞頓開。另外三人聽得心癢難耐,忍不住也向他提問,任凝一一答了,毫無不耐煩之意,反而誇獎他們好學:“這次入學測試直到明年二月才結束,你們留在這裡多練習一陣子,把握也會更大些。我雖然不常有時間,但任家也有幾位教習,你們有問題只管去請教他們。”
眾人留在堂上吃了一頓接風宴後,三位年紀大些的師弟便被引到了外院的小客院中住下。唯有徐紹庭年紀還小,又是任卿的親師弟、鄭衛的親外甥,就跟著師兄一起進了後院,拜見褚氏夫人。
任氏的宅邸是經過數代經營的,不比山居清簡,幾乎步步都有景緻,有景緻的地方更會有韶齡芳姿的婢女,穿著色彩鮮亮的襦裙出入。任卿帶著徐紹庭一路走來,不知有多少秋波繞在他們身上,襦裙搖曳、長袖當風,比關山下那些精心打扮的小娘子還要媚人。
徐紹庭不自在地看了任卿一眼,卻見師兄神光清正、目不邪視地往前走去,將周圍這些侍女都視作無物。感覺到他不安的目光,還特地叫了引路的侍女過來吩咐道:“徐郎性情端莊嚴肅,叫這些侍女都莊重些,別惹得客人不快。”
侍女離開後,他又回首教訓師弟:“你年紀還小,不宜太早接近女色,就算要娶妻也得再等兩年。我家裡沒有年貌相當的女兒,親戚家裡或有合適的,師兄自然會為你留心。”
這話不好被任卬、任邵兩個孩子聽見,他說話時就稍稍湊到師弟耳邊,聲音也刻意壓得極低。溫暖的氣息隨著話語吐到少年的嫩臉上,像是沐浴時的蒸氣一般,迅速地燙紅了他的臉。
“我沒有”徐紹庭急著想向他解釋自己沒有成親的意思,對這些女人都沒興趣,但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怎麼說合適。周圍有太多侍女僕婦在,再加上任卬和任邵不時偷看他們,不是說這種事的時候,他只得無奈地嚥下這番心事,打算等到晚上兩人獨處時再提。
沿著這座宅邸的中軸線走進重重跨院,便是任卿父母所居的主院。褚夫人聽說長子回來,早早讓人安排下了糖煮酥酪、甘蔗漿、粉糕糖果之類他小時候愛吃的東西,好容易等到兒子進門,就連坐也坐不住,起身迎到門口,一把抱住他,含淚帶笑地誇道:“我兒竟長得這般大了,越發俊秀出息了。這些年你在山上過得還好嗎?練武辛苦不?”
任卿許久沒見母親,激動得眼眶微紅,由著她抱著哭了一會兒才跪下來正式行禮,然後跟她介紹了自己帶來的師弟:“師父對我諸多關照,我在那裡過得十分自在。徐師弟小小年紀也會照顧人,我這些年得他陪伴,方才忘了獨居異鄉的孤寂。”
褚夫人的顏控症狀雖然沒有丈夫那麼重,但看到兒子帶來一個俊朗有禮的小郎君,也是怎麼看怎麼喜歡,連忙上前挽住他的手,帶到身邊細細問道:“滎陽天氣比華亭熱得多,徐郎可習慣嗎?你師兄年紀也不大,有照顧不到的地方只管和伯母說,你們從小學武已經夠苦的了,別的地方萬不能再委屈了自己。”
她左手握著自己的大兒子,右手拉著徐紹庭,仔細看著兩人的氣色身材,忽然“咦”了一聲,看著兩人腰間的玉佩問道:“大郎這枚玉佩莫不是和徐郎交換了?這枚上面彷彿是刻了徐字?”
的確是交換了,阿母眼睛真利啊。任卿便把玉佩解下來遞給褚夫人,解釋道:“當初徐夫人臨終時,將阿繼託付給我,拿這枚玉佩當了謝禮。這裡面有一片能儲物的空間,我不能無功受祿,後來聽說那枚玉佩有清心寧神之效,就給師弟繫上了。”
褚夫人嘆道:“想不到徐郎身世如此悽苦,你以後定要好生照顧他,不可辜負了徐夫人的請託。不過儲物玉佩也是貴重得用的東西,你拿了徐郎的,他放東西就不方便,一會兒我叫人給徐郎送一枚來。”
徐紹庭纖細的手指落在任卿送他的玉佩上,說什麼也捨不得拿下來,垂著頭說道:“不必了,我一直受師兄照顧,哪裡還能要他這麼珍貴的玉佩?”
師兄的母親給的東西再好,也不及師兄親手給的,戴了多年的貼身玉佩更能顯出他們師兄弟的情誼。
褚夫人憐愛地摸了摸他的手,隨口吩咐侍女:“去取枚儲物玉佩來,再替徐郎挑一座與大郎相鄰的院子。反正如今咱們家沒有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