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沒開別墅的燈,周遭一片漆黑,她轉頭透過客廳的落地窗往外看去,能清晰看見一輛車由遠及近,最後停在了別墅的花園外。 周棠沉寂的目光終於動了動,隨即,她透過花園的柵欄,看到有人從車上下來並開啟了花園大門,而後,一步一步的,緩慢過來。 花園裡黯淡的光影打落在他身上,將他的身影拉得有些長,也越發襯得他的身形格外的瘦削,莫名帶著一些可憐與蕭瑟的感覺。 周棠深吸一口氣,沉寂了好久的心再度開始層層的跳動。 她沒有出聲,靜靜的望著外面那人越來越近,片刻,便見那人用密碼輸開了別墅的門,抬腳進來。 別墅裡一片沉靜,但陳宴卻沒打算開燈,他也似乎完全沒察覺別墅裡多了一個人,更沒朝沙發方向望來一眼,就這麼緩慢的朝別墅樓梯處挪去。 但周棠卻隱約聞到了一股淺淺的酒味。 他今晚是喝酒了嗎? 周棠心頭如是想著,內心複雜萬千,正考慮該什麼時候喊陳宴時,卻見陳宴突然踉蹌了一下,整個人差點摔倒。 周棠驀地一驚,當即想起身過去,但還沒來得及反應,陳宴卻又及時的坐在地上穩住了身影。 周棠壓制著狂跳的心停止即將要起身的動作,緊緊的盯著陳宴,隨即,便見陳宴兩手抱頭,渾身微微蜷縮,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該是今晚喝了很多酒,又難受了吧。 陳宴這個人永遠都是這樣,也永遠都不會將他自己當回事,明明胃都弱成那樣了,還要喝酒,且喝成這樣也就罷了,還得自己一個人逞強的回綠溪公館,也不怕他自己真出什麼事。 周棠的眉頭也深深的皺了起來,眼見陳宴一個人坐在那裡長久沉默,一直未能發現她,周棠嘆了口氣,強行按捺了一番心緒,才刻意放柔了嗓音,喚了一聲,“陳宴。” 並非是她一直不出聲,也並非是她想嚇他,而是今晚她剛進來時也是心緒不寧,所以就沒開燈的打算,只想在黑暗裡靜靜的理清自己的思緒。 而待陳宴回來時,她也光顧著觀察他了,忘了開燈或者及時出聲提醒他,致使錯過了最好的露面時間,從而不得不在這一刻輕輕的開口。 也本以為陳宴好歹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並不會害怕別人突然製造出的動靜,更應該不會害怕鬼神什麼的,但她的嗓音落下剎那,她卻清晰瞧見陳宴渾身顫了兩下,似乎真的被她突來的聲響嚇了一跳。 周棠面色緊了緊,該不會是喝了酒膽子反而變小了吧,周棠有些擔心,當即起身就想去開燈,陳宴卻突然抬頭朝她望來,低沉沉的說:“別開燈。” 他的語氣很沉很冷,又隱約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急促。 周棠下意識的站定在原地,沒再往前。 她再度轉頭朝陳宴望去,便聽陳宴朝她喚,“周棠?” 周棠忙道:“嗯,是我。很抱歉陳宴,沒經過你的允許就進來等你了,也很抱歉剛剛嚇到你了,我只是以為你進門時會開燈,會發現我,所以我……” 尾音未落,周棠便看見本還在不遠處抱頭坐著的人,這會兒竟突然起身像是發瘋般踉蹌的朝她衝了過來。喜歡只對你服軟()只對你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