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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心,先是要準備,然後做的時候還應該把過程拉長一點,如果完成了,把它停一段時間再做。作為一種社會中的人和事,文字上可以紀錄得非常好,但絕對不是我們一般意義上的報告文學。

96年元月18日下午;我對吳文光的第二次採訪,被一位來訪的客人打斷了。客人溫和、謙恭,是來給吳文光送一部剛完成的長紀錄片的。後來才知來客是國家電視臺的資深編導、一個重要欄目的製片人,也是曾經與吳文光合作過的朋友。

汪:你的班子是不是經常只有你和一個攝像?

吳:不,我還有一些好朋友,象于堅、李曉山(均為《1966,我的紅衛兵時代》策劃)這樣的朋友,經常把他們當做策劃,給我提供能啟發我思想和智慧的幫助,比如拍《1966,我的紅衛兵時代》,于堅完全靠信件與我聯絡,平均一星期一封。

汪:聽說陳真對你影響很大,能談談他的情況嗎?

吳:陳真對我的影響很重要。他91年前在中央電視臺對外部,最早做關於禪的節目,但沒播出。88年拍紀錄片《中國人》,我和他在一個劇組。90年他自己拍了一部紀錄片《盆窯村》,60分鐘,用16毫米拍的,完成後參加了91年的日本山形國際紀錄片電影節。88年;我跟他一起在劇組時,聽他口談一些國外的紀錄片,印象很深。他口談了一部日本紀錄片《我的家在哪裡》,從他的口述中,我感覺到真正的長鏡頭運用在紀錄片裡有著強烈的效果,還有對人物的那種跟蹤拍攝。可以說,那時我心裡隱然的東西突然被照亮了。在拍《流浪北京》時,陳真算是我的知己。盧望平在操作上感情上比較理解,他的拍攝方式很樸實,如果不是這樣,《流浪北京》沒法拍。盧望平現在拍了一部紀錄片《滾地包》,講東北二人轉的,有幾個版本,最長的5個小時,短的3個小時。還有中央臺的吳晟煒也給過我幫助。

汪:你和鄭浩已經合作了兩個片子……

吳:朋友裡鄭浩是值得一提的,《1966,我的紅衛兵時代》、《四海為家》都是他從頭到尾拍的。他是在沒認識我之前就想跟我合作的。89年廣播學院研究生畢業,本來是個非常好的學生,學生尖子,發展入黨,不是留校也是分中央臺,但是非常時期站穩不了腳跟。(笑)但他至今不後悔。他看了《流浪北京》後,就想什麼時候能在一起拍片子才好。後來我倆拍一個掙錢的片子時碰到了一起,一起進了凌峰的《八千里路雲和月》劇組,我做編導他做攝像,拍一些演藝人物之類。那時鄭浩就說,什麼時候跟我一起拍片,說著說著,我有一天就給他打電話,說這一天來了。那時候,他正在中央臺拍一個電視連續劇,我們約好,什麼時候要拍就叫他,他剛買了呼機,說呼他吧。後來就是一呼就來,一呼就來,拍完了《1966,我的紅衛兵時代》。到《四海為家》時,他已開始做公司了。那時候,面臨的是掙更多的錢和做喜歡的事但沒多少錢的選擇,但每次也是一呼就來,就這麼一個勤勤懇懇、忠貞不貳的人。他是一個非常有仁義掙錢的人,公司也做得非常出色。他的攝影很穩,我比較欣賞。機器一天都在他身上,但他從不叫累。《1966,我的紅衛兵時代》基本上就是3個人,還有一個是喬豔琳,她原在西藏電視臺,工作期滿回到北京,現在是《東方時空》的一把好手。作為助手,她拍照片,然後我還讓她把錄音全部抄錄出來,20萬字,工作量非常大,而且我要求把裡面羅嗦的字都要抄出來,〃的的的的的〃重複的地方都要寫出來。後期剪輯兩個月的時間,一天工作10幾個小時,一直堅持了下來。

還有蔣樾,他也是個獨立製片人,做紀錄片的。《四海為家》後期編輯時,他把他的二分之一編輯機借給我,一分錢不要。等到他編《彼岸》時,我幫他上字幕。互相幫助,我們是一根藤上的兩個瓜。獨立製作是件外衣

在我幾次採訪裡,吳文光家裡的電話鈴聲大多與〃北京現代舞團〃成立的首場演出有關,問的都是演出時間、票在誰手一類事兒。96年元月19日首演那天,自由藝術圈裡人來了一大幫,他們互相問候,或握手或擁抱親吻。其中有的是來拍片的,象張元、寧岱,有的是來幫忙的,如文慧,手裡拿著一大把請柬分發。

吳文光說離春節還有一個月,我們提前過節,今天是〃舞蹈節〃,前幾天張元請大家看《兒子》,那天是〃電影節〃。

汪:這幾年,老百姓比較接受紀錄片了……

吳:從91年以後,北京確實出現了比較多的紀實片,中央電視臺、上海電視臺各種形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