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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她會容忍這一切,也是因為她知道,徐楚到底愛的是她。他愛她的美、她的氣質、她的姿態與優雅——他要的、愛的,一直是有學養的女人,光只是皮貌和身材是滿足不了他的。她佔著絕對的優勢,嫉妒外頭那些女人是沒有必要的——就算嫉妒,她也必須假裝如此,因為她不想失去他,不想戳破一切,破壞他們之間寧靜的幸福。所以,能夠容忍,她就容忍,只要他是愛她的,對她感情忠實,只要他的心是屬於她的。
“怎麼會,我只是說‘如果’。”徐楚笑得漫不在乎。他笑起來挺好看的,玩世不恭之餘,還有著種壞壞的意味。
章容容微又一笑,像是不經意地提起說:“是嗎?那麼上回我們在桂冠場遇到的那兩位小姐又是誰?”
“啊!?”徐楚一時會意不過,隔幾秒才猛想起徐愛潘,輕輕帶過說:“只是工作上認識的朋友,談不上什麼交情。”隨即轉頭看看窗外,起身說:“時間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公司吧。”很紳士地伺候她離座。
實在也是如此;那個徐愛潘對他很不友善,擺明了一臉敷衍。如果那個夜,他沒有不小心聽到她那些話,後來沒有那些不小心的巧合,也許他就不全那麼好奇了。當然,好奇與興味是可以隨時中止,世事也不會一直有那麼多巧合。如果他就這麼丟開,不再去理會,這以後他跟她之間大概也不會再有任何碰巧的偶然吧。所謂“偶然”或“巧合”,只是冥冥上天在替人制造一些機會。當中人如果不以為意,那一切就僅止於“偶然”或“巧合”,過後便又重回陌路,從此茫茫人海不會再相見。但如果相遇的人經心了,給擱在心上在意著,進一步行動,那麼偶然或巧合就變成了種“邂逅”,故事也就那麼發生了。
現在他就站在那個分界點。想起徐愛潘在KK臨離開時狠狠瞪著他的神情——他重重按了幾聲喇叭,將油門踩到底,黑色寶馬如同箭一般往前竄去,搶過了一個紅燈。
他喜歡這種速度感,但載著他太太時,他不會這麼魯莽。她希望安穩,所以他一向就給她安穩。剛才他送她回公司,腳步是溫柔的,走不完似的天長地久。
然而,現在,他和黑色寶馬成為一體,極速搶過了幾個路口,他才慢慢緩下速度。他記得應該是在這附近沒錯……那一晚,徐愛潘她們是在這附近路口下了車的。
沒錯,走那條巷子——他將車子停在巷子口。陽光白花,微風輕吹的午後,整條巷子沉寂著沒有人跡,偶爾一聲不知打哪層哪戶窗裡傳出的不合時宜的狗吠,反襯出巷子內那廢墟般的寂靜。
他開啟音響,車內立時充滿樂聲的埋伏,伴著他一同守候,守株待兔,守一個莫名未知。
電話忽地響起,傳來嬌膩膩的聲音,喚著他:“楚!有家精品店才開張,你陪人家一起去好嗎?”
“今天不行,我有工作要忙,走不開。”徐楚隨口哄著,關掉音響。
“我不管!人家要你陪我嘛!”
“別鬧了,露露,我真的忙,走不開,你找朋友陪你去吧。”
“那你今晚來不來?”嬌膩的聲音嘟起了。光憑想像,似乎便可以看見那一雙紅膩厚翹的嘴唇。
“不成啊,我的露露甜心,剛剛不是說過我工作很忙走不開嗎?改天吧,等我手邊的工作忙完了,我再陪你,好不好?到時看你愛去哪裡就去哪裡。就這樣,來,給我一個香香的吻。”
話筒裡傳來一個好響好響的親吻聲。徐楚浮起笑,收起話線,將電話丟在一旁。想想,又抓起電話,熟稔地撥通一組數字,只片刻,話線那方即傳出職業性的問候與服務探詢。
“我是徐楚。”他沒理那種職業性的寒暄,逕自交代:“幫我送二十朵紅色玫瑰——不,粉色好了,給一位徐愛潘小姐。徐、愛、潘——對!雙人‘徐’,愛情的‘愛’,潘安的——”他突然頓住,似怔醒一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又難以置信地,握著電話發呆。
天啊!他到底在做什麼!?他對自己搖搖頭,幾乎失笑起來。他又打算送花,又呆呆地在這裡守株待兔,像個傻瓜一樣。沒有女人不愛花;浪漫、溫柔多情,雖然是他對女人一貫的態度,但像個呆子一樣可不是他的作風。
“喂喂!徐先生——”電話那頭商家聽他突然沒了聲息,奇怪地喂叫著。
徐楚從容地回了一聲,電話那頭商家確認地復問:“二十朵粉色玫瑰,送徐愛潘小姐,對吧?”
“不了……”徐楚望著荒無人跡,只陽光靜靜挪移的巷子,輕噴了一口氣,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