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漆黑若星,眼波微微流轉,鼻樑高高,薄沙下的嘴唇薄薄的,因為溼了面紗,紗和唇緊緊地貼在一起,顯得更加性感。長長的頭髮,僅僅挑起一小綹束在玉冠中,其他的,如綢緞般滑落在肩膀處,肩膀細細的抖動,帶著如綢的髮絲亮閃閃的微顫。
他就這麼一身白衣,旁若無人的坐在那裡。
“醜人多作怪。”五十郎的眸轉過白紗男的臉,低低的嘀咕。
白紗男並不懊惱,轉過杯子,眼眸流轉,璀璨帶彩,也跟著輕輕哼了一聲,突然慢慢站起,姿態優雅,五十郎半躺著,頭向後面仰去,倒著從椅子的縫隙裡看過去,只見他的腰際並排扣著兩把鑲金戴銀的白玉劍,微微一動,叮噹作響,清脆悅耳。
“你原來就是五十娘?”
他的聲音很悅耳,低低的,像暖風拂過的感覺,那個娘子咬的異常的清晰,“就是那個被退了親的五十娘。”
沒有人敢在自己提那個娘字。更何況是這麼一種提起。
他的語氣淡淡的,卻讓五十郎的牙忍不住上下挫動起來。
加上他眼眸裡流露出來的淡淡的諷刺意味,五十郎再也忍不住,扔掉手裡的花生就撲了過去。
她學的不多,學來學去,跟護院的就學了一招。
名字叫做猴偷桃。
看五十郎撲了過來,白紗男驚了一驚,閃身躲她,先前五十郎就注意到,這個白紗男有強烈的潔癖症狀,抖衣坐下之前,要在凳子上鋪上厚厚的一疊布料。
吃食的時候,筷子是從自己的行李裡掏出的,卻仍然擦了又擦。
所以,自己撲過去的時候,事先吐了口痰,直直的橫擦過去,果然白紗男厭惡的躲開了這口痰。
就是要這一刻。
五十郎的手堪堪伸了出去,一招猴偷桃使得風雲變色……
白紗男的臉瞬間紅到了脖頸,倉皇之間,兩聲清脆的碰擊聲,雙手已經握上了腰間的兩把白玉劍。就算這樣,五十郎的手已經擦過脆桃,順帶捏了一把。
“五十娘,你不要臉。”
語氣氣急敗壞的,白紗男的臉由紅再變白,氣得混身直顫。
自己在江湖上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地痞流氓的女人,光天化日的,居然耍流氓!
“切,那麼個小桃,也出來放肆。”五十郎笑得恣意,伸手比劃了一下。白紗男的臉立刻由白再變成了青。
“好,五十郎,我段水仙今天立誓,一定要以你的血來雪恥!”怒極反笑,白紗男已經氣到極致。
哎?段水仙?
沒有來的及詫異,那雙白玉劍就已經揮到了眼前。
“範成,我對不住你,你家老小,我會幫你扛著……”五十郎悲愴萬分,一副兄弟訣別狀,一揮手,嗖,橫飛出去的是一同吃飯的病弱青年,滿臉淚花的呈拋物線狀砸向段水仙。
帶著白紗的段水仙只停頓了零點零三秒,順手接過空中襲來的第一暗器。就這幾秒的光陰,只得眼睜睜的看見蕭家的五十娘手忙腳亂的攀上窗格,澎的好一聲巨響,以狗吃屎之態,摔下了二樓。
等追到視窗的時候,五十郎已經手忙腳亂的站起,抬頭看來。
扶在二樓的窗格,段水仙嘴角忍不住抽搐。
樓下的五十郎,懷抱豬仔,頭插雞毛,見到自己仰望,竟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咧開摔成香腸的大嘴,一邊大笑,一邊喊道:“水仙寶貝兒,你相公我先走一步,下次繼續切磋武藝。”
嘴裡說著,手裡比出個桃狀,腳卻絲毫不帶含糊,一路發足狂奔,不多時,連影都瞧不見了。
駐立在視窗的段水仙,面無波瀾,星眸遠眺,好半天,從面紗的下面,緩緩地微微的扯起一邊的嘴角。
“少爺,要不要把蕭五十娘追回來?”身後是青衣的侍衛。
段水仙緩緩抬起一隻手,微微擺了擺,然後轉身,心情愉悅道:“不用,我自己來追。”
蕭五十娘,倒真是個很好的玩具呢!
那麼說,退婚的事的確可以緩上一緩。
五十郎一溜風的跑回蕭府,府前站著面色鐵青的蕭老爺,正提著木棍,目光如炬的掃來,看見倒插雞毛的五十郎,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段家少爺已經在前廳了,你看看你,什麼樣子!”
媽的,五十郎凌空翻了個白眼,這個死閹人居然跑的比兔子還快,自己這麼一路抄著小路趕回來,居然還是落在這麼個人妖后面。
“你還傻愣,”蕭老爺的